第116章

“从前你说不愿跟着我,是因为那个时候并不知道我就是宴王,觉得我是个暴戾之人,心中惧怕我。”于景渡道:“如今你该知道我待你如何,还是不愿留在我身边吗?”

“我……”容灼见他忽然这么严肃,倒是有些不安起来,“我没说一定要去……”

“可你也没说过会留下来。”于景渡道。

容灼一手被他攥得有些疼,挣了一下没挣开。

“疼!”他小声抗议道。

于景渡闻言这才放轻了力道,只是面色依旧不大好看。

“将来的事情,咱们可以将来再说。”容灼道:“你如今觉得我有趣,想让我留下,说不定将来你身边有趣的人多了,你还不稀罕我留下来呢。”

于景渡心中有些气结,奈何如今也不好朝他解释自己的心意,只能将百般情绪都压了下去。

“还疼吗?”他执起容灼的手腕,发觉自己方才握过的地方已经红了。

容灼的皮肤太敏感,而且很经不住折腾,他明明没用多大力气,还是将人手腕都握红了。

他心中暗道,这人难到不知道自己就跟个瓷捏的人一般,半点磕碰都受不得?

若是由着他出去闯荡,谁知道能被磋磨成什么样子?

“没事。”容灼抽回自己的手,安慰道:“我刚才故意唬你的,不疼。”

于景渡被他这么一哄,一颗心又软成了一片,暗道自己真的是越来越无可救药了。

黄昏时,段承举便来叫着容灼一起出了门。

于景渡自然不可能放心,只能跟着一起去了。

两人跟着段承举到了汴州城最大的一间酒楼。

请客的商行老板姓柳,早早就等在了雅间里,见了容灼后非常热情,上前就打算抓容灼的手。

“少东家手刚受了伤。”于景渡不动声色地伸手一挡。

那人一怔,倒也不生气,忙关心道:“伤得不重吧?”

“无妨,扭了一下。”容灼笑道。

柳老板忙招呼人坐下,态度颇为殷勤。

他在汴州当地的商贾界虽有些地位,但相对于生意做遍了大江南北的段家来说,自然是比不过的。而且段家在京城颇有些地位,保不齐还和朝中人有来往,所以柳老板不敢有丝毫怠慢。

容灼落座之后才发觉,今日在场的除了柳老板还有几个作陪的人。

而依着座次来看,他坐着的位置比段承举还要讲究一些。

看来于景渡说的没错,今晚段承举带他见世面是假,拉他出来和这些人套关系是真。

不过他对此事倒也不是很反感,再说他既然扮演段家的少东家,帮着应酬这种事情也算是分内之事了。

于景渡没有入座,而是一直立在容灼身后,看起来像个忠诚的守护者。

他的存在极有压迫感,令在座的人面对容灼时,都不由多了几分忌惮。

托于景渡的福,容灼这顿饭吃的还算安稳。

中间柳老板等人想同他喝酒,都被于景渡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

后来遇到实在热情的时候,于景渡便干脆都帮他喝了。

所以一顿饭吃到最后,容灼也只喝了一两杯酒,倒是成了整间屋子里最清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