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容庆淮犹豫不决之时,内殿突然传来了一阵窸窣。
不多时,穿着寝衣的容灼揉着眼睛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少年应该是刚睡醒,目光还带着几分茫然,看到容庆淮时一怔,“爹,你回来了?”
不等他清醒过来,于景渡转头柔声道:“先去洗把脸,一会儿让他们把早饭送过来。”
“好。”容灼吸了吸鼻子,乖顺地转身跟着王府的家仆去洗漱了。
容庆淮看着自家儿子的背影,表情几经变换,最终定格在了一个很让人难受的表情上。
他之前不是没听过自家儿子在花楼的“壮举”,也听过容灼好男风的传闻。但先前他心里一直装着生死攸关的大事,也没空理会儿子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
可他从未想过,容灼竟然能和宴王殿下搞到了一起。
容灼一大早衣衫不整从对方床上下来,宴王殿下又说了那么耐人寻味的话,任谁也没法不想歪!
这么一来,容庆淮先前的许多疑惑倒是解开了。
他此前问过容灼,为何好端端地要卷进宴王的事情里来,这毕竟是公然和太子做对的事情,若宴王最后输了,那就算是有去无回了。
但容灼当时并未朝他直言。
如今容庆淮却懂了,若是两人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就说得通了。
“容大人,事已至此你我都没有退路可言了。”于景渡道,“不管是本王还是容灼,都只能往前走,您说是吧?”
容庆淮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久久没有应声。
他还能说什么呢?容灼显然早就一头载进去了,身家性命都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