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澜被她踢醒,却也不在意,一手撑着脑袋,淡淡道:“平日里不是最爱睡懒觉吗?今儿是怎么了?”
他身着黑色丝绸中衣,舒展开的身体格外修长结实,一条大长腿搁在墨色金线绣竹叶纹锦被上,衣襟大敞着,露出漂亮性感的胸肌。
那头乌黑长发散落在枕上,丹凤眼斜挑着,声音还透着晨起的慵懒和沙哑,怎么看怎么诱惑勾人。
沈妙言看得有些呆,不觉咽了口口水。
然而她咽口水的声音有点儿大。
君天澜勾起薄唇,伸手将她拉进怀中,“小妙妙,你对着本座流口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沈妙言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小脸通红。
君天澜欺负她不会说话,故意逗她道:“喜不喜欢本座?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见这小丫头瞪他,他笑得越发邪魅放肆。
他难得如此笑,但却出奇的好看。
沈妙言的脸红得能滴血,恨死自己竟然会被他的美惑,于是别过脸,不肯再看他。
君天澜继续笑,伸手拉过她的一缕秀发,放在掌心细细把玩,像是随口提起:“西南郡与南蛮的交界处,战事频繁。西南的很多好男儿,都死在了南蛮野人手中。而南蛮野人部落的壮士,也多有被西南士兵斩于马下的。”
他把她的秀发,与他的长发编织在一起,“那边有一种风俗,男子出征前,妻子会剪下他的一缕长发,制作成可以弹的乐器,每个黄昏日落,都要坐在自家门前,用那乐器弹奏丈夫最爱的曲子,直到丈夫凯旋归来。”
沈妙言睁着圆眼睛,满脸好奇,很想知道若是丈夫战死沙场,妻子又该如何。
像是堪破她的心思,君天澜的瞳眸黯淡了些,淡淡道:“那边的人,性格很烈。绝大多数妇女,会选择一直等下去,直到白发苍苍时,剪下自己的一缕白发,替换上那早已弹破的、丈夫的发丝……”
沈妙言听着,双眼中蒙了层雾气,凑近君天澜,紧紧抱住他。
君天澜也揽住她的腰,亲了口她的额头,说出的话像是承诺:“若想给这天下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必须统一四国。妙妙,将来,我会有很长时间,在马背上厮杀,但我答应你,我绝不会出事。我会活着,与你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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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天澜任由她撕咬,默默同她对视,烛火映亮了他们的脸。
“嘶……”
她咬得有点儿重,君天澜倒吸一口凉气,推开她的脑袋,握住她的手腕,“乖。”
沈妙言脸蛋红红,倔强地盯着身上男人的眼睛。
君天澜叹息一声,送开对她的桎梏。
小姑娘立即抬手,拔下他发顶的金簪,看着他满头黑发倾斜而下,垂落在她的脸侧,她伸手去摸,发丝的触感顺滑如丝绸。
她觉着好玩儿,玩了会儿,又忽然抬眸,纤细的手臂勾住男人的脖颈,那双透着媚意的眼睛里,带着浅浅的渴求。
被心爱的女人这样明目张胆地勾引,君天澜若还能忍得住,要么就不是男人,要么,就是爱到深处,以致不忍伤害。
他深深呼吸,温柔地把她抱在怀里,耐心地教她,“你如今年纪还小,有些事情,做不得。等你再长大些,等咱们……”
他忽然顿住。
沈妙言双眼发亮,仰头望着他,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她很想知道,他没说完的话,是不是,“等咱们完婚”……
她想嫁给他。
君天澜爱怜地捧住她的脸蛋,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却怎么都不肯再往下说。
沈妙言有些气愤,鼓起腮帮子,伸手捶了他一下。
“妙妙胆子越发大了……”君天澜捉住她的小手,调笑道,“你自己说说,该怎么罚?”
沈妙言又羞又气,忘记自己这阵子还是个哑巴,想骂他,张开口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喑哑声音。
君天澜俊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住,俯身轻轻吻住了她的小嘴。
并非是爱意,更多的,是心疼。
心疼她一个女孩子,却在他走后,必须强大起来,支撑住风雨飘摇的国师府。
心疼她手无缚鸡之力,却被楚云间强留在宫中,受尽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