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莹只是微微一笑,继续道:“当时便有众崖徒为他求情,只是李颂歌性情执拗,一言既出,再无挽回余地。可是那断蒙何等人物,寻常地牢又如何能够困得出他?就在诸派进攻的前一日,偷走北极雪壁,连夜逃离千峰崖,从此音讯全无,绝迹于江湖。”
韩觉道:“被你这么一说,眼前这具骸骨莫非就是断蒙?”
嬴莹道:“极有可能,倘若他双腿未被折断,区区这口井焉能困得住他?”刚一说完,听得韩觉“砰”地一声跪倒,求道:“断蒙前辈在上!千万要保佑我们逃出生天!愿你在那边逍遥自在,没有刀光剑影,没有恩怨情仇”
嬴莹立时哭笑不得,说道:“呆子!靠不了自己却要去求一个死人,有何益处?”
韩觉一头磕地,猛然觉得磕在棉物之上,心中奇道:“这么多年过去,断蒙的衣服难道还没有烂?”拾起来一看,竟是一块羊皮,隐隐只见斑斑血渍,说道:“这羊皮上面好像是一份血书,只是这里太暗,看不清写得什么。”
嬴莹听了此话,手掌一番,奋运脉力,发出丝丝红光,红光焕发射至另一手中的雪壁之上,顿然将雪壁映得通红,一道青白之光再由雪壁发出,折射到井壁之上。
韩觉立时会意,将羊皮卷靠近雪壁,朱红字迹映入眼帘。
嬴莹道:“看见了吗?上面写了什么,念给我听。”
韩觉道:“余一生不负千峰,唯憾未能屠诛万贼!千峰弃徒绝笔。唉!断蒙前辈的遗书就写了这么多吗?”
嬴莹道:“不然呢?你期望他把怎么逃出深井的秘诀告诉你还是留一本武功秘籍给你?”
韩觉好生失望,苦笑道:“是啊,他可料想不到几十年后竟然还有俩人下来陪他,倘若我要有他一般的功力,便能在铁壁上刻下深坑,踏着深坑或许能爬到井口。”
嬴莹道:“你想得倒还挺多。”韩觉道:“你办得到吗?”
嬴莹摇头道:“我也做不到。”
韩觉叹了口气,又问道:“断蒙前辈一死,这北极雪壁上的秘密就再也没人知道了?”
嬴莹反问道:“那又如何?就算知道也是出不去。”
韩觉就地而坐,一时万念俱灰,忽感臀部一阵刺痛,就像被针扎了一般,忙伸手一探,摸到一条细物,却不知是何东西,说道:“你再发一道光亮让我看看。”
“又找到什么?”嬴莹说着依势蕴发脉力,红光射出。
韩觉借光一瞧,吃惊道:“怎么是条鱼骨?这枯井中怎么会有鱼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