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觉不胜酒力,神智恍惚,身子发热,早已恨不得将外衣撕去,听了嬴莹说了这句那真是螃蟹上树——巴不得!
嬴莹待他将衣服褪尽,火红双掌贴在韩觉后背,瞬然酒气缓缓渗入韩觉体内。
韩觉只觉焦热难忍,体内大动,五脏六腑犹如火炙,正似翻江倒海一般。酒气在韩觉体内巡游,疾如蛟龙腾空,再看他周身青筋暴突,由青变红,红极化紫,再由紫变黑,随而隐隐消退。
韩觉神智恍惚,竟无半点知觉。待恢复神智,已然只觉披好衣物,躺在地上,忙起身道:“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但一看身边却无嬴莹的身影,不自觉往床畔一探,躺在床上睡着的正是嬴莹。悄悄移近,但见她面容些许憔悴,额头隐隐泛着珠花,长长睫毛蒙起一层晶汽,娇容似雪,冷若冰霜,不觉望得出神,“若她永远这般睡着是有多好,就算守着她过一生,也不枉活一世。”
“你要是没睡够,现在还早,回去歇息吧!”
韩觉吃了一惊,嚅嚅道:“我我可睡不了。”
嬴莹淡淡道:“睡不着也别看着我睡。”
韩觉惊奇道:“你眼睛好了?”
嬴莹幽然叹道:“唉,只怕是好不了。”
韩觉忽然莫名地感到有些失望,安慰道:“总有办法的。”
嬴莹道:“韩觉,你说实话!你心里是不是恨不得我眼睛好不了?”
韩觉顿时怔忡,良久才道:“说实话,原先是有的,可是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瞧见你看不见东西,我心里也是好难过。”
嬴莹奇道:“这又为何?”
韩觉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现在心里也是好难过。”
嬴莹却不再说话,幽幽睡去。韩觉见她入了梦乡,好生觉得无趣,兀自回房歇下。
鸡鸣十分,便有云家仆人来请,说那童神医已在大厅等候多时。韩觉遂扶嬴莹前来就诊。童洪笙简略询问了眼疾缘由,拂须把脉,喃喃自语道:“麻烦!确是麻烦事!”
云皓然急问道:“童神医,还能不能复原?”
童洪笙沉思片刻,说道:“在下能力有限,姑娘这双眼睛只怕是治不好了,若早几日前尚可还有医治的可能,眼下机会已极为渺茫,在下配置一些良方,也只能单单减轻姑娘伤痛。云公子,请恕在下有失公子厚望!告辞!”
云皓然忙道:“何必这么急,童神医既已到来,何不用了斋饭在走?”
童洪笙苦笑推辞,道:“在下有何脸面?这就不必了吧!”
云皓然待要再劝,那童洪笙话也不说,执意离开。云皓然别无他法,只得派人送出大门。嬴莹笑道:“这江湖郎中本事没有,架子倒还挺大。”
云皓然陪笑道:“童先生向来如此,姑娘勿怪,既然童先生医治不了,我再托人打听打听,总之赢姑娘的眼睛就抱在在下身上了。”
嬴莹淡淡道:“多谢。”向韩觉道,“扶我回房吧。”
云皓然道:“也好,赢姑娘多休息,用餐时分我再派人过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