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太好看了。
粉粉嫩嫩的颜色,再配上闪着微光的小魔晶,还有细小的彩钻在旁边点缀。
又华丽,又充满一种温柔的美感。
是非常高级的审美了,和它简直绝配。
他们的好运并没有用完,在大雨真正落下来之前,一直飞在前面的爱因斯坦就找到了一个可以避雨的山洞。
“快点快点!”它喊了一声,就头也不回地钻了进去,只剩下翅膀挥舞的时候划出的那一段白色弧线,在招呼着苏拉和恺撒。
苏拉也加快了脚步跑进山洞。
这处山洞入口并不宽敞,大约只有两个人并行的宽度,内里却狭长而幽深,昏暗的光线把视野都阻隔了,看不清里面到底是怎样的景象。
苏拉稍微一松手,恺撒就从她的怀里跳了下来,正在旁边紧张兮兮地看自己的羽毛有没有被弄脏的爱因斯坦竟然还忙里偷闲地瞪了它一眼,“哼!”
恺撒不知道它“哼”什么,一时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放在心上,而是又往远处走了两步,然后抖了抖——
“干嘛呀!”爱因斯坦一下飞了起来,精准地躲过它甩出的水珠,感觉自己气得连脑袋上的翎毛都要掉色了,“能不能看着一点,我这么大一只鸟站在你旁边你还抖水!差点弄我一身,”它气急了,“你故意的!你嫉妒我的美貌!”
“我不是。”恺撒淡定道。
“你就是!”爱因斯坦非常委屈,如果刚才自己没有眼疾手快地闪避,现在身上肯定会被染上脏兮兮的痕迹,“你嫉妒我比你好看,就想把脏水甩到我身上,你嫉妒我比你飞得快,你就让苏拉抱着你!”
“咳咳——”
听它这么说,恺撒一下呛住了。
爱因斯坦仍旧喋喋不休,“你明明也可以跑得很快,但是却偏偏装作不行,好让苏拉抱你,你真是一只充满心机的……老虎!”爱因斯坦觉得自己真的是一只很讲文明懂礼貌懂得团结的幽冥雪枭了,即便在这个时候,也自觉地把不被允许说的词语进行了消音处理,不像这只老虎,简直奸诈又狡猾!身上还有一道一道的斑纹,难看死了!
恺撒:这里是防盗章,我来陪你稍坐一会儿,一起等待时间过去。他们的身边摆着三瓶颜色各异的指甲油,还有两包细细的彩钻,——这是苏拉第一次收到的那三个快递当中的东西,被她想起来,又从空间戒指里拿了出来,彩钻旁边摆着那只装着小魔晶的白色束口袋。
恺撒离他们远远地,又坐回了窗台上开始日常的修炼,虎脸微皱,闭着眼睛,尽量不去想其他的,——比如现在苏拉正在帮爱因斯坦挫指甲。
“嗯嗯……边缘再打磨一下,这里毛毛糙糙的你看不见吗?对,稍微再磨一下,不要太使劲了!”爱因斯坦急得拍了拍翅膀,一股小小的气流就从它羽翼下升起,苏拉的刘海被“呼”地一下吹飞,又飘飘然地落下。
“你专心一点,不要弄得两边都不对称了,要前面尖尖的,两边的线条圆一点,这样才好看。”爱因斯坦振振有词,同时对苏拉的笨拙有些不满,看上去要不是它自己单爪不能完成这个操作,它恨不得亲自上去操作的样子。
“别急嘛,我又没有学过这些,还是新手呢,”苏拉道,把它的爪子握在手心里,又从左右两个不同的角度仔细观察了一下,还拿着指甲锉比划着,这才下手,边作业边有些心虚,“这样好吗?我是说把爪子磨成这样……会不会降低你的攻击力呀?总要靠爪子进攻的吧?”
“你在说笑吗?”爱因斯坦道,语气里透出一股浓烈的不可置信,“我的美貌就是最厉害的武器,你到底对我有什么误解?”
“……”
现在没了。
好不容易把八个趾甲修完了,见爱因斯坦勉强满意,苏拉悄悄舒了口气,趁着它在挑指甲油的功夫,由衷地感叹道,“你真是活得太细致了,等你长大了,一定是一只非常漂亮的小母鸟。”她想着自己从前看小说,里面的魔兽修炼到一定程度就能化为人形,又忍不住畅想了一下,“唔,也一定是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嘎?”
没想到正在棉花糖粉和珊瑚橘两个颜色里犹豫的爱因斯坦愣了一下,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饱含惊讶的叫声,扭过脖子,豆豆眼都瞪得比平时大了一圈,它上上下下地把苏拉好好看了一眼,鸟脸上的神情变换莫测,最后转头冲着恺撒道,“你就是这样教导这个人类的吗?把她教的这么蠢,然后扔给我?”它一脸嫌弃,又自伤道,“我可真是太惨了…竟然被这么蠢的人类召唤了……”
苏拉:???
她也想到了一个有点可怕的猜测,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同样变得微妙起来,“你这么可爱,难道是男孩子?”
爱因斯坦气得连指甲油都差点踢飞,在椅子上跳着脚叫道,“不是!当然不是!”它劝自己冷静一下,翅膀张开又落下,胸脯起伏,像是做了两个深呼吸,这才又说道,“我们幽冥雪枭在成年之前是没有性别的,既不是小公鸟,也不是小母鸟,更不会是女孩子或者男孩子!我们就是自己,是美丽的本身,”它提高了音量,已经洗干净并且用自然风吹干,羽毛重新变得洁白柔软的那支翅膀从关节的地方弯了弯,指着它自己,“而我,是最美丽!是独一无二、举世无双!”
“好的,最美丽的你。”苏拉连忙从善如流,心里却偷偷叹了口气,感觉爱因斯坦这个名字还是起小了,一点也压不住它,是不是当时应该叫它伽利略·艾萨克·爱因斯坦会比较好?
真是愁,唉。
在吃晚饭以前,苏拉花了两个小时的功夫来给这只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幽冥雪枭做美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