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尘认真地听完,没有露出半点豁然开朗的神色,提笔再写道:“那为何始终是剑法去配合心法,而不能是反其道而行?”
“反其道而行?”解宏远呆呆地复述了一遍这五个字,咀嚼之后,竟觉颇有晨钟暮鼓之效。
他一身武艺均出自逍遥派,尽管自家也有极深的武脉渊源,长辈却没有让他学过半分,而逍遥派是堂堂正正的武林名门,传授武艺的方式讲求循序渐进,由低而高,最后登堂入室,以至于这般习武二十年的解宏远,不知不觉中也惯了这样的路数。
在他,以及全逍遥门派的观念中,内功为主而外功次之,心法为君而剑法居臣,所以当他发现剑法与心法始终不能和谐一致时,他满脑子的解决办法,全是如何修改自己的剑招。
但如何……剑法已经臻至完美,再难改动,它就是与逍遥派的心法不能相容呢?
解宏远盯着洛尘那有些潦草的“反其道而行”,恍恍惚惚,似有什么东西在头顶炸开,轰得他整个人失魂落魄。
直到洛尘担心地推了推他,解宏远才回过神来,朝着洛尘咧出堪比夏日荷花的笑容,他按捺不住满心喜悦,一把抱住洛尘,雀跃不已:“你说得是!为何不能反其道而行?为何?”
尽管洛尘无意中为他指点出迷津,不过解宏远也知道,找到和自己剑招相合的心法并不容易,他还没有那个能耐连内功心法也自创一套,若要修改前人流传的心法,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
然无论如何,至少解宏远倏然醒悟,他并没有必要再去钻那越钻越窄的牛角尖!
而这,竟然是洛尘的功劳!
解宏远大笑着紧抱住洛尘:“洛兄,洛兄,我来教你习武如何?”
洛尘怔了怔,左嘴角微微地扬起。
此时的解宏远乐不可支,不觉地对洛尘脱口而道:“你不知我有多开心,我原以为要放弃继续完善这套剑法了,这剑法中每一招都以‘云’命名,云何……便是我那大师兄的台甫。”
他原是想与洛尘分享这份喜悦,却没有留意到这话一出,洛尘那唇角的微动,即刻烟消云散。
再之后,俩人的新居迎来了第三位客人:解宏远从京城远道而来的未婚妻,温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