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泣血…果然是神兵利器……”独自一人蹲坐在刀痕旁，细细端详着这一道几尺长的残痕，东方凌久久不能平静下来，虽然当时的东方凌被泣血的戾气所侵蚀，但是隐隐中他知道自己曾经距离这样一柄神兵利刃是那样的近，是那样的近在咫尺，可是又是那样的远，远到功亏一篑。

东方嫣和东方剑飞身来到东方凌的身后，虽然他们都没有说话，但是他们能够从东方凌的身上感受到他对泣血的贪婪，面对这样的神兵利刃，没有人敢说不会动心的，但是东方凌的贪婪却是毫不掩饰，这和那个曾经隐忍儒雅的东方凌相去甚远，或许这就是被戾气侵蚀过的结果吧。

“二弟…你还好吗？”终于还是东方剑打破了彼此之间的沉默，走上前来轻轻地拍了拍东方凌的肩膀，东方凌这样样子，实在是也让东方剑没有想到，泣血的戾气竟然会有这样的威力，竟然是已经彻底的影响了东方凌的心神。

“我…我还好！”被东方剑这么一说，东方凌好似是惊醒一般，筹措不安的回过头来，当看到身后的东方剑和东方嫣的时候，明显的能够感觉到东方凌想要掩饰些什么，但是东方凌眼中的贪婪之色是怎么也掩饰不掉的，“我们走吧，泣血被他拿走了，找机会我们一定要夺回来。”

“恩……”东方剑默声地点了点头，和东方嫣相望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无奈，他们都能够明显的感觉得到现在的东方凌已经彻底的变了，变得让他们有些心惊，变得如此贪婪的东方凌对于东方剑来说，一定是未来路上的障碍，望着东方凌逐渐远去的背影，东方剑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双手缓缓的伸向了身后，将那柄重剑缓缓地举了起来。

看到东方剑的举动，东方嫣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不过很快的，这抹挣扎就化为虚无，腰间的软鞭一震，东方嫣已经化作一道残影，向着东方凌的方向追去，手中的软鞭缠绕在东方凌的脚踝上，东方嫣伸手一拉，将毫无防备的东方凌拉在半空之中。

紧随而至的东方剑，将手中的重剑横空刺出，一切都是电光石火之间，一切都让东方凌措手不及，直到那柄重剑刺穿了东方凌的胸膛，或许他还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当一切都尘埃落定，当东方凌跌落在地上的时候，当东方嫣和东方剑站在东方凌的面前，当东方凌艰难地抬着头望向他们的时候，口中的鲜血汹涌的流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才响了起来，“你…你们…为什么…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东方剑缓缓走到东方凌的身后，将那柄重剑拔了出来，抹干上面的血迹，“二弟，别怪大哥，这…这是我们的宿命，终有一天我们会为了锦衣卫都指挥使的位置反目成仇的，而我今日所做，不过只是提前为我自己扫清的障碍罢了。”

“四妹…为什么…就连你也…”是的，和东方剑之间已经没有了兄弟情深，因为身为东方家的人，这就是他们必须经历的宿命，东方凌不诧异东方剑的举动，不过让他怎么也想不到的竟然是东方嫣，这个一直被自己忽略，或者说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对自己出手的东方嫣，竟然会是自己满盘皆输的关键。

东方嫣没有去看东方凌的目光，这场漩涡，不管东方嫣想不想，她都必须要参与进来，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东方嫣也不知道，她只知道东方剑知道了自己的事，可是报仇的事情不能停下来，没有人可以阻挡，就连东方扬也不行，所以她只能选择和东方剑合作，这么想着，东方嫣将掉落在一旁的折扇拾了起来，缓缓的合上，“对不起二哥，这一次，我选择…站在大哥这边。”

东方凌分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鲜血已经塞满了嘴中的空间，想要说什么也都再也说不出来，在生命流逝的最后一刻，东方剑缓缓地蹲了下来，声音很轻，但是目光很坚定，“二弟，你放心，我会和义父说你是战死在极乐谷的战场上的，你还是我们东方家的骄傲，我会记得你的，安心的走吧。”

声音落下，东方凌最后的一口气也咽了下去，就这样，一个曾经叱咤武林，胆略胜人的东方二公子就这样死在了极乐谷的剑冢之中，是命吗？或许是吧，因为泣血出世，天地总要染上一些红色，正如那轮血月一般耀眼，明明漆黑一片，可是缓缓流淌的鲜血还是那么的刺眼，东方剑将东方凌的双眼慢慢合上，“四妹，我们走吧，外面应该会很精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