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夜尽天明,当天空那一抹夜色的朦胧渐渐褪去,朝阳东升,将这片茫茫黄沙点缀成了一片金黄,万里无云的晴空上一轮烈日渐渐升起,那夏日独有的炎热一点一点地重新笼罩了大漠,正如此时的他,心中一片焦急……
站在自己的金顶大帐之外,拓谷怗儿却享受不了一刻如此好天气带来的平静,反反复复的踱步显示着他此时此刻心中的焦急,迎面走来一个亲兵却被拓谷怗儿伸手拦了下来,“大帅,怎么了?”
“我问你,博古将军可有派人回来?”从博古元出发讨伐方明云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了,按理说,怎么也该有回信了,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一点不寻常,让拓谷怗儿的神经再一次绷紧。
“启禀大帅,还没有…”
“是吗?”拓谷怗儿的声音很小,小到让人觉得他只不过是在喃喃自语罢了,“这个博古元到底是在搞什么鬼?方明云手下的黄旗军不过只是区区一群乌合之众,竟然会让他拖这么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按说,在我鞑靼铁骑的马蹄下,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有反抗之力的,这帮人还真的是不让我省心啊。”
“大帅,你说什么?”那亲兵没有听清楚拓谷怗儿一个人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只好是壮着胆子再问道。
“啊!没什么,没什么。”拓谷怗儿不想在将士们的面前表现出自己心中的焦急,因为那样只会让他们多想,“对了,你记得要是有博古将军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说完这句话,拓谷怗儿好像是还不放心,张着嘴要说些什么,可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愣愣的转过身去,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进金顶大帐的。
……
眨眼间,一上午就在这么浑浑噩噩中过去了,午时刚过,拓谷怗儿端坐在桌前,手中翻阅着大大小小的各种奏折,大帐的毡帘忽然是被人掀开,早上被自己问过话的那个亲兵走了进来,“启禀大帅,邱先生回来了,此时就在帐外,大帅,您见是不见?”
“见!叫他进来吧。”如果说之前拓谷怗儿还在因为博古元的事情而分神的话,此时听到邱天放回来的消息,他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就连看着手中奏折的那些字仿佛也变得生动了起来。
大帐再次被人掀开的时候,拓谷怗儿知道是邱天放走了进来,为了不在他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急迫,拓谷怗儿只好是按耐着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东西,可是说话的语气还是暴露了他此时心中的喜悦,“邱先生,你回来了?果然不出你所料,昨夜熊万里终于是按耐不住了,不过一切都按照你的计划行事,熊万里肯定是看不出什么破绽来的,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你们的这场东风了,现在既然你已经回来了,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对甘州城发动进攻才最为合适?”
“…”
邱天放久久的沉默终于是让拓谷怗儿感受到了空气中那一丝不寻常的气氛,拓谷怗儿终于是抬起头来,可是就是这一抬头却让拓谷怗儿吃惊得再也说不出话来,拓谷怗儿看到的是一个浑身是血的邱天放,他身上的衣物仿佛是遭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个衣衫褴褛的样子,披头散发,可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如果拓谷怗儿细闻得话还能闻到一股被烧焦的气味,“这…你…”
“大帅!”邱天放一说话便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噗通’一声,邱天放跪倒在地上,泣不成声的说着,“大帅…我…博古将军…他…”
“你起来!”拓谷怗儿光是看着邱天放现在的样子,就猜到了他们一定是出现了什么状况,声音在这一瞬间也变得严厉了起来,可是如果你细细听来的话,你就会发现拓谷怗儿严厉的声音下竟然带着一丝惊恐,“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博古元呢!他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来见我?”
“大帅!博古将军他…他牺牲了!”
“什么!”这个噩耗让拓谷怗儿根本就措手不及,他想不通,想不通只是一群区区的乌合之众怎么会…博古元怎么会这么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呢?这个噩耗拓谷怗儿不相信,拓谷怗儿快步走下来,一把将地上的邱天放揪了起来,脸上狰狞的表情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忌惮,“不是让你们去追杀方明云的吗?怎么会死呢?你和我说,这不是真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