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从来不去细想,但提到的时候她还是会像是刚从梦里醒过来似的猛地一阵心悸。
死了啊,已经死了啊。
她的爸爸。
她还没来得及怒吼,没来得及证明……那个人就已经死了。
宫寒月心里一阵发空,四周的事物都淡了下去。
宫寒月从五院大门里走出来的时候,紫若兮刚在车上补了一小时瞌休息,有些迷糊地看着走过来的宫寒月,觉得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的宫寒月就像是个放风的时候翻了五院院墙逃出来的病人。
“怎么样?”紫若兮没有急着开车,把烟递过去问了一句,“脸色太难看了你。”
“是么?”宫寒月放下遮阳挡,对着镜子看了看,接过烟叼着,“没事儿,就我妈咬了自己两口,但没咬死。”
“送你回去吧。”紫若兮发动车子,突然有点儿后悔问了这么一句。
“嗯。”宫寒月看上去挺疲惫,上了车就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一直到紫若兮把车开到她家小区,宫寒月才睁开了眼睛,往窗外看了看:“到了啊?”
“到了。”紫若兮点点头。
“这么快。”宫寒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要送你进去么?”紫若兮问。
“不用了,”宫寒月笑了笑,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把着车门站了两秒钟,又回过头,“我有预感。”
“什么?”紫若兮看着她。
“算了没什么,今天谢谢你了……”宫寒月很快地把车门关了过来,后面没说完的半句话被隔在了车外。
宫寒月的声音很低,说得也很含糊,紫若兮只听到了“改天”两个字,改天怎么样她没听清,但她没有问,跟宫寒月隔着玻璃对视了几秒钟之后,她掉转了车头。
宫寒月这句话说得并没有勇气,或者说,她也许并没打算让谁听清。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紫若兮没有再弄明白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