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寒月!”紫若兮喊了一声,从半休息半醒的状态里清醒过来,拿着手机跑出了卧室。
二楼的走廊上没有人,几个房间的门都是关着的,她又喊了一声,没有宫寒月的回应,她只着跑下了楼。
刚下楼就看到了坐在客厅宽大的红木沙发正中间的宫寒月。
“你电话。”紫若兮说。
“我的祖国和我,像海和浪花一朵……”宫寒月叼着烟跟着手机铃声开始唱。
“五院的。”紫若兮把手机递到她眼前。
宫寒月低头看了一眼,继续唱:“浪是海的赤子,海是那浪的依托……”
紫若兮没再说话,把手机扔到她身上,转身往楼梯走,客厅里的落地大钟敲响了,铛铛铛的声音打在人心里一阵发堵。
八点半,该回去了。
“喂,陈医生过年好。”宫寒月接起了电话。
紫若兮停了脚步,回过头看着她,宫寒月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没事儿,您说……嗯……什么?我知道了……嗯,我马上过去……”宫寒月一直低头盯着地板,电话打完了她才慢慢抬起头往紫若兮这边看了看,“本来想给你做早饭的,不过我要出去一趟。”
“去医院?”紫若兮点点头,想要往楼上走去换衣服,但看到宫寒月的脸时,她又停下了,宫寒月的脸色苍白得厉害。
“嗯,我妈早上割脉玩呢。”宫寒月的声音听着还算平静,但走上楼梯时的步子却很重。
紫若兮有些吃惊,但她没多问,跟在宫寒月身后回了卧室,换好衣服之后宫寒月说了一句你回去吧,然后快步走出了卧室。
“我送你过去吧。”紫若兮拿着外套,她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但眼前宫寒月这状态,她不可能就这么走人。
“不用,我自己的事。”宫寒月回答得很干脆。
“我送你。”紫若兮也很干脆。
宫寒月猛地转过身,盯着她的脸:“我说了,我自己去。”
“你当我很想送你去么?”紫若兮皱了皱眉,也盯着她,“就你现在这样子出去,撞个人翻个车我还怕警察找我问话呢!”
小区里这会儿很安静,地上都是红色的炮仗碎屑,空气里还弥漫着没有散去的火药味儿。
“每次过年,”宫寒月坐在副驾靠着椅背往车窗外看着,“我都从年前就开始发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慌,没着没落的,这种感觉你有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