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若兮笑了笑,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
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在地方沿儿上发了一会儿呆,慢慢走进了浴室,对着镜子看着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
重点是,宫寒月那些不经意间说出来的话,让她对宫寒月越来越深的感同身受。
不像父母的父母,不像家的家。
有时候她会想要接近宫寒月,想知道到底她背后有一个怎样的家,有一对怎样的父母,会不会还有人跟自己一样,曾经有过那么烦躁不安和无助的心情。
是太寂寞了吗,想要个同类。
紫若兮在毫无意义的思考和纠结中磨蹭了快一个小时才抓着一个年货包和一个红色的购物袋出了门。
出了单元往车位走的时候,卷着炮仗屑的北风刮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已经过了十二点,楼下扎堆儿放炮的人不少都已经冻回去了,她瞅了瞅四周,没什么人,于是一路高抬腿地蹦到了自己车旁边。
车上全是红色的小碎屑,得亏是把报警关掉了,要不这车得叫出咽喉炎来。
路过小区门卫室的时候,保安冲她的苍蝇拍傻乐:“哈哈哈紫小姐过年好啊,这个时间出门?哈哈哈哈……”
她把年货包递了过去:“过年好。”
保安接过年货包感动得不行,一连串地谢谢不好意思谢谢不好意思。
“商量个事儿,”紫若兮招招手,保安从窗口里探出半个身子,她指着自己的苍蝇拍,“咱能不再为这个乐了么?这都一年了。”
“哈哈哈哈忍不住啊,”保安欢乐地笑得牙都露出来了,“都一年了你还是没有苍蝇拍就进不了门啊哈哈哈哈……”
“……关窗吧,风大。”紫若兮无奈地把车开出小区。
宫寒月住的小区比较高端,保安也笑,但笑得一脸严肃,想进去还得有业主同意。
不过大概是宫寒月之前打过招呼,保安拿着张字条对着紫若兮的车牌看了半天,放行了,还很礼貌地给她指了到宫寒月家的路,紫若兮对于宫寒月能记下她车牌有些意外。
把车往里开的时候她特别地全神贯注,怕一个不小心把人家这么高档的岗亭再给撞了。
其实不用指路也能找到,转角的路牌标得很详细。
小区里这会还能看到不少人,裹着厚厚的衣服在放烟花,明亮的路灯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老北风都吹不散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