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钰试了试那水,重新又走到岛屿的水岸线。望着那漆黑一团,仿若有水鬼的深海,梁钰的心沉湎了下。
“月儿,你在里面吗?月儿,为师来了,为师来救你了!”梁钰站在岸边喃喃道,俊美的脸庞上划过一片光华,猛然,他潜下水,身体与游龙一般翱游在深海中,并朝着那个目地的直潜而下……
终于在几乎五十米深的海底,他借助海底幽暗的亮光,找到了那岩块还有那直矗而下的几根铁栅。
梁钰皱了皱眉,拔出腿间的匕首,在铁栅上用力地坎了一个口子,由于长期置于水中,有些生锈,所以,他要把那些坎断相对容易很多,再双臂使力一拉,将那裂缝崩得更大一些。
随即身子灵活地潜过那缝隙,后腿一蹬,身上在水间直上……
越来越接近水面,他的心也越来越紧张,他有些怕,有些担忧。
月儿,月儿……
含心的呼唤,夹杂着丝丝的真情,他再也无法抗拒内心那真实的感受,他真的不能失去她!
曾经有段时间,他真的很后悔,为什么要把她卷进自己的恩怨中来,这本不关她的事情,可是,就是自己的自私和残忍,让她堕入到无间的地狱!忍受这百般的苦痛!
月儿,对不起,是为师的错!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宁愿不要这样,我们从来就不生在这乱世中,那样你我的人生是否会顺很多呢!
……
水牢上面的紫若兮还是像往常一样,呆愣在半迷惘半模糊当中,身上的毒药的药力发作了,她只得软在床榻上,倦缩住身体。
蓦然。
“冥月,你很聪明,呵呵,不过,不用我去找他,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会来找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杨景陌深深地看着她。
紫若兮没有抬头,声音很平静,“为什么?”
“因为……你。”杨景陌饶有深义地说着。脑子里似乎已想象得到梁钰在求他的那副表情了。到时,他就可以狠狠地责辱对方!
紫若兮听完后,浅浅地笑了。
“你笑什么?”杨景陌看到她诡秘的表情,有些奇怪。
“大人,你觉得这可能吗?如果师尊会为了我去求你,他会等到现在吗?现在过了多久,估计没有一年,也快一年了吧!”紫若兮望着远处的那看不见的黑芒,幽幽地叹息道。她知道他不会来,从几何时就知道。他把她送出来时,就说过她已经不再属于他了,既然不属于他的东西,他又可必再去在意她的生死呢?
杨景陌没有回答,俊漠的脸庞上一直阴郁着,忽而一个潮浪打在岩石上,提醒他又到了在涨潮的时候了。杨景陌在洞穴里来回跺了几步。
“冥月,你最好祈求你那高傲的没有心肺的师傅来找我,不然,那你就不要怪我狠心,你就在此地数着日子过吧!”杨景陌说罢,没有再理会她,打开铁栅的牢门,接着坐着小船离开,直到与那浓浓的黑夜融为一片。
杨景陌走后,紫若兮陡然一下心悸动,泪不由自主地滑脱下来。望着那一片片黑暗,心底的光明又在何处?
“师尊,师尊!你会在意月儿的生死吗?”紫若兮大声喊道,对着黑暗,对着空气,对着这一浪一浪的潮浪声。
终究没有任何地回应,有着也只是那些海鸥的回鸣声,仿佛是嘲笑着她今天的落魄与无奈!
……
一缕幽光,一袅暗香。
莲花府邸,已经空空如也。屋前,一袭锦制白袍的身影贮立在那里,望着门扁上那四个金光大字有些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