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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又下雨了。
山里的热气本就难以堆积,雨一下,更冲得烟消云散,空气里只剩下清凉的潮湿。
虞了洗完澡,将从发擦得半干从浴室出来,停在窗边往斜对面望去,房间里亮着灯光,隐约可以看见一道坐着的人影映在窗上。
虞了又想起晚饭那会儿沈宇反应过来陆邀话中意时一言难尽的表情,苦着脸直呼般配的模样让人既心疼又好笑。
以前怎么没发现陆老板这人心眼这么坏。
他靠在窗边吹了会儿风,等着那道人影站起来了,他从带来的行李里翻出上次遍寻不见的东西,拉开门走过去。
走廊站着雨水湿气的空气笼了他一身,等他敲开陆邀的房门,皮肤已经适应了室外的温度,一片清凉。
陆邀看着他手里的软尺,挑了挑眉。
虞了看得有趣:“哥哥在想什么?”
陆邀让他进来:“我在想这次还要不要脱衣服。”
“……”虞了哽了一下:“你知道量尺寸不用非得脱光的吧,又不是穿着棉袄。”
陆邀点头嗯了一声。
虞了:“那你……”
他原本想说那你还问,转念之间想起什么,又改了口:“那你上次还脱,怎么,懒得跟醉鬼计较?”
“这么说也没错。”风大了些,陆邀将窗户关上一般,转身闲闲望着他:“不过可以再准确点,我只是对你言听计从。”
虞了找到光线最佳的位置,像是为了印证他话里的真实性:“过来站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