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天语曾观摩过她几次放大照片了,但那些都是4吋规格的。可大照片的视觉效应还真是不一样,最让闻天语惊讶的是何艺芳裁去了她手拿采访夹的下面的部分,这意义可就有些变味儿了,闻天语担心地问:“嫂子,这行吗?”
“不是说嫂子漂亮吗?”她轻描淡写的一笑,“你自己收好,留着做个纪念吧。”
其实何艺芳已经放大过一张8吋的,只是没剪裁,她放在了办公桌的抽屉里。她觉得在过去所拍的那么多的照片中,很难见到自己有如此关注如此向往以致如此渴望的神情,今天想把她心中这个美好的情愫传递给当事人。
她将照片定影后放入清水池中说:“放在这儿多漂些时间,这么大的照片,漂不净时间长了变色就可惜了,下次再来拿吧。”
“好的,嫂子。”闻天语嫂子叫的真甜,就跟真的一样。
“你在家也经常叫嫂子吧?看你叫得多顺口。”
“嗯,我的嫂子太多了。”
“你不是说经常与嫂子开玩笑吗?都说些什么呢?”
“小时候村里的几个小男孩儿经常围着一些年轻的嫂子开玩笑。当然,有的时候也是那些嫂子故意在我们。小孩子们最喜欢的就是去摸她们的头发、胸部和臀部,在她们弯腰时甚至去摸会。那些嫂子一般都是刚嫁过来的10几岁姑娘,生过孩子后好像就不再这样闹了。甭管弟弟们怎么逗儿她们也不能生气,你要是生气,大人们就会说你不懂事儿。显然,这是得到大人们允许的游戏。大家看了只在那里哈哈地笑,像是自娱自乐而已。小时候,”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忆,“我小时候也淘气,常常与小伙伴们去闹着玩儿,弄得嫂子们红着脸被围在中间逃不出去,现在才知道这叫性骚扰。不过,现在我理解了为什么大人们支持这样玩儿,可能是这种游戏能促使男孩儿性早熟,促使女人儿多排卵,好早结婚多生子。农村人喜欢传宗接代早接烟火,避免性封闭造成悲剧。”
“嗯,这个我知道,各处有各处的风俗习惯。早听说过有些婚后几年不生孩子,来医院检查才发现女人还是处女。”说到这里她抿嘴一笑,“那你早熟了吗?”
“这是军事秘密,嫂子。‘知道的不说,不知道的不问。’”说完,两人同时哈哈笑了起来。
何艺芳起身回家,那闲聊的话题使跟在身后的闻天语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儿时童趣的影子突然驱使他扫了一眼艺芳那乌黑发亮的头发和那滚圆的臀部——小时候不就是这样拽嫂子头发摸嫂子屁股的吗?然而,他没让那乡村陋习死灰复燃。他在想,艺芳毕竟不是自己嫂子,要真是他的嫂子他也不是小时候了。
不过,他们有着共同的年轻话题,有着共同的诗歌爱好,有着共同的医学知识,在说到人体部位人体器官等医学常识上就像在上临床课。随口说个什么部位名称就像卖菜的说萝卜白菜一样的顺口,说句“性早熟”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了。
明天就是元旦,麓山师范大学工人思想宣传队队长张洪,就像他曾对王金龙说的那样就要回原单位火车站上班了。
今天上午,张队长特地前来告诉王金龙,他已经跟新来的接手的另一个单位姓李的师傅做完了交接手续,元旦过后李师傅就来上班。王金龙与张队长的感情那不是一句话能说完的,但是今天只听他对张洪说道:“张叔,你有空来玩儿。你都收拾好了吗?有什么需要我办的你就说呵!”
“王主任,我要走了,这几年我们在一起共事不错,我会想你的。祝你工作顺利,不断进步!”张洪笑着说。
“谢谢张叔!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在送张洪出门时王金龙特意提高了嗓音,“张队长,您走好!”
张洪走了。王金龙望着张洪渐渐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转身进了办公室。
王金龙从抽屉里拿出刚刚收到的尹天娇的信,慢慢地寻思起来:她开始责备了,连“你好”的问话也没,再下去该称金龙同志了。怨自己,本来应该想到这一点的,怪自己心急。原以为只要当上了革委会主任,天娇就是囊中之物;原以为实现事业上的理想最难,现在看来,实现婚姻上的理想才是人生最难的了。
王金龙终于认识到了这一点。人们常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颜如玉。原以为实现了前面两项,就能抱得美人归了。不曾想也有奇女子并不稀罕钱财,也不在意高官,她们喜欢的是人!——尹天娇就是这样的奇女子。
王金龙说对了。其实,人一生的最高理想到底是什么呢?千人千个答案。可是如果真细论起来,似乎最终都是为了得到美女。
比如你努力去做官,现在问你:“你做官是为了什么呢?”
你答:“为了发财。”
又问:“发财是为了什么呢?”
你答:“为了娶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