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胥郎被反扣双臂挣扎了一下,骤然间泪如雨下。
殿下这一辈子,算是折在这情之一字上了,从开始到现在,到将来,怕是永远也走不出去了。
“就算皇上现在杀了我,我也不会退让,皇上身系大郑,不容有失,上阵杀敌谁都可以,但治理天下却非人人可为,皇上要的只是一个结果,是谁达成,真的那么重要么。”
“对朕来说……很重要……”剑锋缓缓刺入,没入肩头寸许之后停住了。
“你还有一次转身离开的机会。”
赟谦却抓住剑刃抬起头,双眼不避地迎上了前去:“皇上可以一刀杀了我,又或者,让我去任先锋打头阵,既然我的生死无足轻重,皇上又何必如此执着。”
握住剑柄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郑澈轩侧着眉眼细细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看着他鲜血满面略显狼狈的脸,和那从来都干净齐整此刻却污秽凌乱的衣衫,想象着他千里疾奔只为早一步来到这里,来到无瑕的身边,突然间便有了一丝无力兼无限的心酸。
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在知道无瑕遇险孤立无助的那一刻,自己的疯狂与他有何不同,自己用一个国家来做赌,而他呢,用的是他的命,他唯一还拥有的东西。
“嗖!”剑抽出,反手飞扎入支撑营帐的木梁,郑澈轩闭上双眼长吸一叹:“戴上你的面具,离开朕的身边去找云岚,不要让朕再看到你,也不许出现在无瑕的面前,你重生即为哑奴,这一辈子,就只能做一个不能说话没脸见人的哑巴!”
“臣,领命。”赟谦握住肩头站起身,去帐角处捡起面具端正的戴上,转身走了出去,在帐帘摔下的一瞬间,郑澈轩惶然一惊,睁开眼寻找着方才掉下的鬼面,拿在手中看了又看,然后几步撞开帐门奔了出去。
赟谦已经带着子胥郎和鬼翼离开,门口的金吾甲菽正不安的来回踱步,见皇上突然跑出,他二人俱是一愣,郑澈轩拔腿往前,他俩跟了两步,才想到风雪颇大,皇上只着了帐中的衣衫,想要回身去拿又怕跟不上皇上的脚步,当真是一阵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