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大哥,白炎代九原百姓谢过粟大哥大义之情!无瑕人在丹阳,白炎念他却无法前往,粟大哥若是得空,便将白炎的话带给他,就说……”
所有的人都在望着那一人,他口中所言话语乃是私情,却未曾让人有任何违和之感,只因说的那人,情真意切!
“就说,无论白炎身在何方,都思他念他,让他为我珍重!”
那一个个刀口饮血都不曾落泪的汉子,却在那人的轻声细语之中酸楚难忍,别开了头去。
“诸位兄弟,白炎告辞,保重!”
“小侯爷保重!”
那一行人马沿着蜿蜒打起火把的道路渐行渐远,走得急促,却去得从容!
“兄弟们——”
待白炎等人的身影淡出视线,粟铖海大喝一声扣起双斧,高高举起,道:“传令下去,风月山从此刻开始严防戒备,有人要去追杀孟小侯爷,除非从我等的尸体上踏过去,我风月山就算只剩一人一马,都绝不负公子!”
“是——”
那传令一个接一个而去,声透夜色,锵然有力。
马儿疾行下了小道,踏入了宽阔的大道之中,白炎突然勒马回望,看了一眼透着隐隐火光的风月山,然后大喝一声,率先打马而去。
“咻——”
一道冲天的焰火穿透了白山城外的天空,随着那道啸响,白山城内一股势力骤然而起。
“大人,城外有人发射讯号了!”
方文正几步出了营帐,看着那燃烧殆尽的火焰,还未说话,便见接着又是三道响箭。
“大人,王子发讯号了——”铁牛在旁焦急的道:“大人还愣着做什么?”
为何如此突然?竟事先未有任何通知,究竟出了何事,令那人这般急躁的便要自己动手了?
心头疑虑,然身旁聚集的士兵已经跃跃欲试,时不待人,既然王子下令自己从城内打开缺口,那么,便不惜一切都要完成任务。
“传令下去,三千人马聚集,直奔东城门,杀掉守城驻军,从城内打开缺口,助王子攻城!”
某柒上班,一天一夜,病人很多,所以今日更新来迟了,抱歉,祝大家看文愉快!
雪花落在树叶上,发出了细微的“沙沙”声,林子茂密,令道路十分难行,因视线不明,又不能打起火把,是以那百余人皆拉马踏雪,屏息静气的行走着。
“小侯爷,这林子颇大,北方偏远之地响马横行,咱们需得防备才行。”玲珑走在白炎身前,回头细细叮嘱道。白炎闻言点点头,又回身对南宫热河道:“让大家都提高警惕,小心防备。”
“是。”
北方本就是极寒之地,到了冬季万物休眠,林中动物十分稀少,现在这般风雪之夜更是寂静,除了众人踩踏而过的声音再无其他。
枯枝被大雪压倒埋入地面,马蹄踏过,发出了“咔擦——”的脆响,令众人的心也随之七上八下。
这一行百人已经不停的行走了几个时辰了,于人于马来说都已经十分疲倦,凛冽的寒风刮在身上若尖刀割过,兵器无法握在手中,皆挂在了马鞍旁顺手处,以便遇到情况能迅速反应。
“嘘——”走在最前方的玲珑突然回头,示意众人噤声静气,身后一干人等见状忙勒止马蹄,细细去听风中传来的声音。
其实不用细听,远处密林之中的火把已经隐约可见,且不止一点零星,随着众人慢慢的靠近,已经能够看见其庞大的队伍。
“莫非是左何镗的人马抄到咱们前面去了?”南宫热河在身后轻声道了一句。
“不会。”白炎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说法:“蒙城通往九原就这一条道,他们再快也不可能包抄到咱们前面去。”
玲珑在前细细观察了一番,叹道:“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听她一说,白炎微微立起身子向前细看,只见那伙人一顺溜的黑衣,手中钢刀泛着光芒,火把明亮,竟毫不避讳。
“看来咱们果真是遇到响马了,看他们人数众多,不下几百,如今追兵在后,咱们也是欲退不能,若再不行动,恐要被两面夹击,腹背受敌了!”
白炎话音刚落,众人皆急躁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
这伙人敢如此大张旗鼓的在此劫道,想来应当是此地占山之人,这种人是刀尖上求生存的,根本不惧官兵,更何况现在身后还跟着左何镗的人马。
“嘘!”发觉那伙人中有人突然回身,白炎正欲出声警告,便听破空之声呼啸而来,虽黑夜中看不分明,然那暗器袭来之势却令众人皆是一惊。
身随声动,只一瞬间,那伙人马便已经直扑而来,白炎等人后退不及,被围了给严实。
“哟嚯,没想到,如此风雪之夜,竟还有肥羊入口啊,哈哈哈哈——”随着一声爆笑声,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手提两把偃月斧从那一干人后走上了前来。白炎抬头去看,只见那人一脸络腮胡,双目瞪若铜铃,眉角上扬,鼻阔口方,那笑声出口,竟震得树上雪花簌簌落下,可见其功底不容小觑。
乍然见到那人,跟在白炎身后的御林军皆已经兵器入手,对方一看竟都亮了刀子,也纷纷拿出了兵器,一时间双方虎视眈眈,剑拔弩张。
“这位好汉,我们等人只是路过,无心叨扰,还望高抬贵手,放了我们过去,他日有机会,定当厚报!”
听了那话,那汉子却仰头一啸,然后道:“我粟铖海占这风月山十余载,还未听说过过去了,不留下点东西的说法,看你们这模样,不是当官的便是当兵的,都是些朝廷走狗,要命的,便留下银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