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抬眼见那两人暗暗斗气,不禁好笑道:“两人都是手握重兵的皇子,既说了合作,哪里还有口头也要针锋相对的道理,竟都这般不让,却是为何。”
为何!
那话一说出口,无瑕登时便后悔了,果然那两人都毫不避讳的望向了他,无瑕尴尬万分,那二人一人在马车内,一人在马车外,让他进退不能,只好低了头,再不说话。
气氛一瞬凝重,终于等到马车停下,无瑕身子一动,挑帘便出,郑澈轩张口欲叫他,却见那人动作更快,已经随着无瑕一同离去,顿时眸中一沉,靠入软垫,陷入了沉思。
无瑕奔到一旁,听身后有人追赶,顿了脚步骤然回身,郑赟谦见他停步,伸手将他一拉,道:“你生气了?”
“我为何要生气。”明明不满已经写在脸上,那人儿仍然倔强的还击:“你们打小便已经是这样了吧,我只是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去说道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
“无瑕……”
那人儿将头扬起,偏向一旁。
“无瑕!”
还是不理。
“无瑕!”声音已经低了许多。
无瑕的眉头皱了皱,神情有所松动。
“我保证,不再故意挑衅。”
听了那话,无瑕不禁唇角一勾,回头道:“接触了这么久,才知道你竟也有那小性子,明明自己做主的事情,还非得故意去挑衅太子,莫非跟他斗嘴斗气,你心里便会好受?”
“如果可能,我倒不愿与他去斗。”那人眉间突然闪过一丝落寞,转瞬即逝,却没有逃脱无瑕的眼睛。
“赟谦,你的心里藏着秘密……你究竟为何……”
那话被堵在了口中,那人俯下身,对着那粉嫩的唇轻轻吻了下去,无瑕霎时呆立,那人浅尝着那芬芳,轻轻一笑:“果然,这便是让公子你停止疑问的最好方法。”
明日预告:爱是生命的莫测:“太多的人为我付出,让我已经快要透不过气来了,我的双手溅满了鲜血,怎么都洗不掉了,洗不掉了!”
“没有,你的双手没有鲜血,很干净,无瑕,很干净。”伸手将无瑕紧紧搂入怀中,郑澈轩低迷的声音透露着一种蛊惑,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那人儿。
无瑕,我不会再放手了,我要将你留在我的身边,我要你的一切都属于我,你的快乐与悲伤,都属于我!只属于我!
那院子里一溜烟的摆放着一地尸体,众当家掌柜的一进院子俱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悠扬的琴声袅袅传来,那人儿白衣素裹,垂眸抚琴,神色淡然,浑身散发的冷意却让人噤若寒蝉。
“各位当家掌柜的,请坐。”琴声没有停下,无瑕只微微一抬头,示意了一下。
围着一堆尸体落座,那滋味实在不堪,很多人已经变了脸色。
“这些,是昨晚上来拜访无瑕的几位当家的以及他们的手下,当然,他们若不是痛下杀手,无瑕也不会这般对待他们,他们所管理的店铺,我会重新安排人去接手,至于剩下的各位,账目如果没有问题,无瑕便会让你们继续管理下去,方式还是以你们的喜好为主,我不会过多干预,各位可还有疑问。”
院子中寂寂无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敢多言。
无瑕轻叹了一声,起身到了众人面前,美丽的脸庞带着一种肃然,道:“无瑕受莫二公子所托,接手如此大的家业,无论外界所传二公子为人如何,他都是无瑕所钦佩的人,所以,无瑕莫敢负他重托,自此,无瑕会与诸位共同进退,只要有我姬无瑕的一天,倾尽全力,都会让各位好好的生活下去。”身子深深的弯下,无瑕的那一揖,终换来了众人恭敬的回礼。
接下来的一天,无瑕一直埋头在厚厚的账本之中,冷三,司马逸在旁协助,终在第三天傍晚理清了所有账目,然后连夜召集人手,分配妥当,因行刺无瑕而被诛杀的当家掌柜所处地界由莫岑友选出可靠的人前去接手,无瑕的行事手段让所有人皆信服,莫家的殷实家底给他在大郑商界的立足奠定坚实的基础。
凉风习习,夜渡之上那两人各怀心思。
无瑕看着站在身旁那人,静默不语。
他很想探究郑赟谦的内心世界,这个对权利毫无欲望的男人,为何要迫使自己与太子去争夺这大郑天下?想问他,却又不敢去问他,因为怕靠得太近,陷了彼此!
“你在看什么?”郑赟谦笑着回过头,无瑕忙别开脸去,低低道:“没什么。”
“你对我充满了好奇?我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让你感到好奇了吗?”
无瑕垂眸一笑,摇摇头,不去答他那话。
“三日不见,太子定想你了,回去之后,若不去见他,他定辗转难眠了。”
郑赟谦突然开起玩笑,无瑕颊边一粉,道:“你竟也开起这般玩笑,当真是过得无聊,还好去了云城,你有差事,倒省得寂寞。”
“到了云城,你会避开我吗?”那人突然低声问道,无瑕心头一跳,听身后脚步声,弦伊手拿披风走了出来,道:“夜风这么凉,公子那披风薄了,换了厚的来。”说话间才发觉无瑕身上竟披了两件披风,抬头见郑赟谦似笑非笑的站在一旁,遂伸手将披风递给了郑赟谦,道:“殿下披上吧,我家公子自小便是这般了,从来不会照顾自己的身子,还好身边的人都对他照顾有加,否则真不知道病了多少回了。”
无瑕见弦伊来揭了他的短,眉间一蹙,抬眸道:“自小便是这般了,总叨念,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弦伊一听,竟也恼了,双眼一瞪,气嘟嘟道:“反正公子也是娶不了了,弦伊就此跟着公子终老一生罢。”那话一完,见无瑕脸色一变,弦伊顿时噤了声。
该死,自己怎么说出这话。
弦伊懊恼不及,喏诺间又不知如何圆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