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相见争如不见 有情何似无情

轩城绝恋 柒钥 3694 字 9个月前

“他大概是不想醒吧,就这么醉在自己的梦里,好过醒来面对那无情离去的痛苦。”

“他与无瑕究竟怎么了?”

“谁都不知道他们俩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无瑕公子对他说了什么,可是,小侯爷很痛苦,我从来没有看过他那样痛苦过,回到东都,他什么都不说,去宫里向皇上复了命,回头就拉了我直奔而来,然后……”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南宫热河长叹一声,仰头道:“就这么醉了醒,醒了醉,究竟要折腾自己到何时啊。”

小侯爷却睁着一双醉眼,笑道:“谁醉了?南宫,你醉了就去睡,别在这聒噪,莫大哥,来,再陪我喝。”身子蓦地站起,却仰面而倒,莫寒眼疾手快,拉他稳住身子,叹道:“再喝下去,我这云雾山庄的酒窖就要空了,你行行好,饶了我吧。”

小侯爷神情却一瞬间落寞了下来,“为何,这心却醉不了呢……眼前浑浑噩噩,心底,却那般清晰鲜明,一醉解千愁,原来也是骗人的。”

一骑飞骑疾驰而来,小侯爷晃着身子向后望去,白泽跃身下马,奔到面前,道:“小侯爷,皇上有旨,召你回宫。”

“何事?”小侯爷眸间一冷。

“夷陵突现兵变,是……你爹爹威武侯爷手下都护李炳之,因不满军饷被扣,粮草不齐,与粮草官发生争执,一气之下将之诛杀,后又带了一队人马离营而去,夷陵郡守上报朝廷,武相率众觐见皇上,要求围剿李炳之,并严惩束下不力的威武侯爷……皇上怕你突然知道消息按捺不住,所以让我快马来报,让你回宫。”

小侯爷浑身一惊,酒气散了大半,返身对莫寒道:“白炎先行一步,关于招人扩编一事,莫大哥只管放手去做,皇上既然立了咱们这御林军,就已经摆明了要与相国府的羽林军斗到底了,莫大哥的很多旧部仍然盘踞各方,只要莫大哥一声号令,响应者必定不计其数,待你重返朝堂之时,定扬皇上声威!”

“只管去罢,莫寒既然已决心重返朝堂,就一定不辜负皇上信任!”

“南宫,白泽,我们走——”

小侯爷跨上疾风,一声大喝,打马而去。

弦伊进门,见公子痴痴坐在镜前,脸色苍白,不禁一惊。

“公子,出了何事?可是太子又放肆了?”

无瑕双眸一动,回过神来。

“我太小看了一个人的野心与欲望,人心是永远不会得到满足的,得到了一些,便会索取更多,可惜,现在明白已经太晚,我将他推到了那个位置,却让我自己掉入了无底深渊,而且,退不得!”

“公子,那负重,可丢得掉?”

无瑕凄然一笑:“丫头,刀扎入胸口,纵然拔掉,那伤痕都无法愈合,我这一路走来,脚下踏着的是累累白骨,我的双脚已经鲜血淋漓,你认为,我还能回头吗!”

弦伊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公子,心痛万分!

“冷三叔回来,让他来见我。”抬头望向窗外,无瑕轻声道:“逆流而上者,无惧艰难,我的命运,当由自己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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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子为何一直火热,都已经过去两天了,烧却为何还是不退?

小筑这两天毫无生气,因为公子那病一直没好。

大夫走了一拨又一拨,大家都束手无策,公子就是莫名其妙的发着低烧,身子乏力,胃口也不好,整个人苍白得让人心疼。

小侯爷府最近也静得很,似乎除了璎珞与几个下人,小侯爷与南宫和白泽都不在府中。

弦伊看着桌上放置的药瓶,那是前天小侯爷悄悄唤了自己让给公子散瘀用的药,可是,公子此刻的情形,比那身上青淤更令人担忧!

无瑕披着披风下了地,身子明明在发烧,却为何感觉寒得紧。走到桌边坐下,弦伊端来参茶,无瑕拿起一抿,皱眉道:“为何最近参茶的味道浓了许多。”

“不会啊,每次两朵,小侯爷……”弦伊口中话语顿时顿住,喏喏道:“……说的,多了公子身子受不住。”

“难道我的味觉出了问题。”无瑕眉头微蹙,喝了一口,实在喝不下,放在桌上,道:“不喝了!”

弦伊拿起茶杯看了看,似乎颜色的确深了一点。

“奇怪了,最近这参花颜色似乎真的深了一点,难道参花出了问题?回头我拿一些去给大夫瞧瞧。”

无瑕点点头,听门外传来脚步声,回眸一看,不禁头疼。

郑澈轩急急入了门来,走到无瑕身旁伸手便去探他额头,无瑕微微一避,却被他拉住身子,抚上额头,道:“怎么还是这么烫,换了那么多大夫,都瞧不好?这大晋的大夫难道都是吃干饭的。”

无瑕甩开他的手,道:“好好说话。”

“你这样子,几天后可怎么去参加那宴席。”

“就不去呗。”弦伊嘟囔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宴席。”

无瑕却轻轻一摇头,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赫博多是个好战的民族,从戍开始,他们的势力就不断往外扩张,其野心很大,他们的军队擅骑擅射,是个在马背上打天下的民族,现在尚有十万铁骑盘踞在九原之外,由他们的王子吠承啖带领,那吠承啖王子骁勇善战,只是听闻过于自负,略显狂妄。而韩国的鬼影将军,用兵如神,自少年起,就鲜少遇到敌手,不过当年丰都一战中,却败在了大晋的莫寒将军手下,至此沉寂,现在这二人一同现身于东都之中,我又怎能错过这个机会。”

“你倒是再去淋一场雨试试。”弦伊口中仍然愤愤,返身端着参茶离去。

见郑澈轩紧紧盯着自己,无瑕垂下双眸,道:“你堂堂一个太子,总这么瞧着一个男子,也不怕落人话柄,遭人诟语,太子以后还请注意点。”

见他垂眸说话,郑澈轩却愈发放肆的看着面前这人儿。那卷翘的睫毛密密覆于翦水秋瞳,双颊因低烧而泛着红晕,粉嫩的唇也呈现着一种与平常不一样的鲜红,因额间的伤,一条轻纱绕过眉角缠于发间,青丝不束,顺着耳畔落于身旁,整个身子因那不寻常的热度散发着淡淡的冷香,令人痴迷!

“无瑕!”低低的话语响在喉间,郑澈轩伸手去抓无瑕双手,无瑕霍然站起身子,退出几步:“太子自重。”

郑澈轩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锦盒,道:“我遍访了东都,听说这种膏脂对伤痕十分好,你那额角碰到,怕以后留下痕迹,你坐下,我给你抹一些。”

无瑕侧目去望铜镜,嘴角一勾,冷笑道:“留下伤痕又怎样,无瑕一个男子,要如此容貌何用。”

郑澈轩却不说话,身形一闪到了无瑕身旁,揽住他的身子一转,按坐在镜前凳上。无瑕欲起身,却被他压住肩头,身子乏力,竟几挣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