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位男子不是女子?”
“以我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是个男子没错。”话语一落,想到自己阅人无数的方式,不禁喉间喏喏。武飞云也不去管他,只陷入了沉思。眉间朱砂,美得不食人间烟火,自己在成乐见过的那女子,便是如此这般,莫非,竟是同一个人?可是,他为何要扮成女子?那孟小侯爷与他,又是何种关系?
有意思!
武飞云站起身,不再去管那方老爷,出门而去。
等几人都走了,那方老爷才松了口气,整个身子瘫软在那桌椅之上,半晌不得动弹。
小侯爷奔跑在人声沸腾的街道,双眼搜寻着那日思夜想的身影,本以为,那人已经再不能见,虽然心中如此渴望,却想,这天这地何其广阔,上苍又怎会对自己如此眷顾,却不料,竟无意间得到了那人的消息,可是,他在哪!就算知道他人在东都,想要找到他,却也是困难重重,而且,他不辞而别,便是要躲开自己,又怎会应允相见……
无瑕,你在哪?
“公子。”
无瑕回过头,一怔,弦伊脸上戴着个面具,得意洋洋的笑道:“怎么样,被我吓到了吧。”
“调皮。”无瑕伸手将弦伊脸上面具拿下:“这东西要是晚上戴出来,估计三叔都会被吓到。”
“公子,我们这的面具,可是能够现做的哦。”那卖面具的小哥笑道。
无瑕公子眸间一动,问道:“能够现做?”
“太好了,我们要做要做。”弦伊拍手称道:“公子一个我一个。”也不管公子愿不愿意,伸手就将他按在了桌前的凳上:“小哥,你照着公子的模样做一个出来。”
“好嘞!”那小哥也不拖沓,立马拿出未曾描线的面具摆在了桌上,拿起笔,细细看着无瑕面容,无瑕抬眸去望,那小哥脸上一红,讪笑道:“公子,只管眼睛看着别处。”
弦伊不禁扑哧一笑。
无瑕公子无奈的垂眸,继而将头看向了一侧,那小哥靠这为生,手艺实在了得,只寥寥几笔,无瑕公子绝世之貌便呼之欲出,弦伊睁大双眼叹道:“好厉害啊,公子。”
几唤不应,侧头去看公子,却发现公子脸色已变,顺着那目光望去,街道那头,一翩翩少年郎正四处拉着人问着什么。
那颈间红巾如此刺目,却不是那孟小侯爷还能是谁。
“弦伊,走。”无瑕公子口中一声轻呼,拉着弦伊的手只身一纵,飘然而上,那小哥才听叫声,一抬头,却只见两道身影翩然,顷刻间,便已经远远而去!
明日预告:我只是,喜欢他:我,说不上喜欢男人,我只是,喜欢他!
晨曦的阳光刚刚穿透薄雾,无瑕小筑的门轻轻打开了,弦伊蹑手蹑脚走出门,回身招手:“公子。”
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神情,无瑕公子不禁好笑,说了去市集,原来是偷偷溜出去,估计她也知道就算是去求冷三叔,冷三叔也不会答应两人出门吧。
大家都是如此小心的呵护着自己,令这心,泛起了无限的暖意。
清新的空气从鼻间吸入,无瑕公子仰起头,那花儿,早就已经凋谢了!春天,已经过去了!
当两人身影没入晨色,身后一人低低道:“冷三爷!”
冷三将手扬起,制止了那话:“随他们去,公子总是将自己紧裹在仇恨中,那心,承受得太多,如果能开心生活,冷三倒宁愿他放弃那仇那恨,快乐的活着。”
小贩的叫卖声,喧闹的人群,清晨赶着出门的行人,街边跑来跑去的孩子。无瑕公子心中突然感到十分轻松,便什么都不去想,好好的玩一玩吧,因为当弓回来的时候,这个京都,便不会再平静了!
“小二哥,可有什么好吃的?”一声笑语,弦伊拉着公子走进一家酒楼之中。
正在给客人倒茶的小二哥闻声回过头来,然后……
“哎哟——你想烫死我呢。”面前的客人大叫着跳起身来,小二哥回过神,吓得脸都白了,忙不迭拿下搭在肩头的抹布给客人擦着手上沾溅的茶水。妖孽啊,这是谁家的公子,长得如此美丽,还让不让人专心做事了。
“扑哧——”一声,却是那公子轻笑出声,小二哥再次愣住了,那客人见他那失魂模样,也不禁顺着目光望去,便就此石化。
“弦伊,咱们还是再找一家吧,这家,估计连菜都上不了了。”无瑕公子站起身,只一晃,身子已出了门去。弦伊吃吃笑着将手中竹筷朝那小二一丢:“小二哥,下次倒茶,可要小心了,别把客人的手烫成了红烧蹄子,冲着你博了我家公子一笑,我便饶了你这一回,下次再盯着我家公子看,便抠了你那眼珠子去。”绯红的身影轻盈一点,瞬间便没。
那脚步刚刚离了这店,小店外进来了三个人。
“这家的梁溪脆鳝,西湖醋鱼可都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别看店小,手艺好。”武飞云微微一笑,将小侯爷和南宫热河请进了门。
“武少爷,您来了。”小二哥恭敬的迎了上去:“还是老地方吗。”
正待答话,却从身后又急急走进一个人来,那人从三人身后匆匆而过,老远便冲着一人大呼小叫道:“哎哟,方老爷,久等久等,您来这么早啊,可惜错过了机会了,李某刚从街道过来,看见一家公子,哎呀,长得那叫美啊,让人看了魂都掉了。”嘿嘿一笑,又道:“老哥您不是有那嗜好,可惜了,看那模样是个贵公子哥,要不然,怕是您要死在这手里了。”
小侯爷三人听得眉头微微一皱,带着厌恶望向了那两人。
“您这手——怎么烫到了?”
“我也看见了。”那方老爷双眼迷离,痴痴的不知道望着何方:“美啊,太美了,要是能到手,便死了也甘了。”
那模样令众人皆浑身一寒。
三人不屑的随着小二哥往里走,却又听那方老爷喃喃道:“那眉间朱砂醉人哪,可惜身边那丫头太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