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融天在那高堂上坐着,心中激动难耐,情绪一下就泛滥了,一行老泪,紧随而来,看的风易川低声吐槽:“没出息的,你哭什么哭!”
墨融天抬手拭泪,不觉丢人:“我这是喜极而泣,老家伙,你别跟我装,方才我可是看到了,你也哭了!”
风易川默:“……”
他那是不经意的感动,跟他这一样吗?
话说,竟然被发现了,一时间,尴尬写满了风易川的脸上。
“二拜高堂……”
嘹亮的喊声再度响起,墨楚心底的小鹿已经狂乱不止,她竟有些不敢相信,她就那么成婚了。
“夫妻对拜……”
当这声响起时,墨楚明显感到了一股炙热的呼吸在朝着她汹涌扑来,他的脚步近了,与她只有半步之遥!
“送入洞房!”
喜乐声,欢呼声,铮铮如铁浪,此起彼伏。
墨楚低眉笑着,便有一只手拿走了红菱,搀扶着她朝外走去,她知道,她要回去等她的夫君了。
此刻天色还早,黄昏的夕阳才没,墨楚由阿沫牵引着,龙千染陪同着,一路渐行渐远。
龙千邪在后望着,深邃如墨的眼底泛起了层层涟漪,竟有些按耐不住想要跟过去了,可就在这时,一条手臂“啪”的一声搭在了他的肩上。
扭头一看,龙千邪顿时黑了脸,极具威胁的声音道:“你又想做什么?”
这绝对是被害妄想症,谁叫这厮身份特别,是谁不行,偏偏是他夫人的娘家表兄,这让人蛋疼的现实呀!
风烈被损半天,那仇恨可是记着呢,都说婚宴之上无大小,他是绝对不会因为对方是让人闻风丧胆凶狠残暴的暗夜邪君,就怕他的!
好歹,他也是算他的哥!
如此想来,风烈胆子瞬间壮大不少,朝着龙千邪嘿嘿笑着,一双桃花眼往外一瞟:“喝酒呗,否则我还能干甚?”
帝绝并不好酒肉这口,但今个谁叫日子特殊,他随着风烈的话音,从一旁慢悠悠的走来,跟了一句:“一起喝。”
可以不给风烈面子,你敢不买你嫡亲大舅哥的账?
事实说明,龙千邪还真有点没辙,一把拿掉风烈的手,嫌弃的掸了掸肩:“本君洁癖,离本君远点。”
风烈:“……”
这个其实也有点损了吧?
耸了耸肩,他跟随两人脚步迅速追了出去。
暗夜宫中,今日上下同庆,所有人都被赏了喜酒,他们乐的开怀,喝的敞快,忍不住就一人端着一碗,全朝龙千邪走了过去。
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大的阵仗!
带头的自然是左寻左翼,他们二人双手捧酒,贺词连连:“属下祝贺主子与少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左寻一口饮尽,龙千邪也不含糊,面带着微不可闻的笑,点了点头,这便喝了一碗,痛快又给面子。
左翼嘿嘿笑着,也跟着道:“主子,属下祝您与少夫人白头偕老,生一窝小祖宗!”
龙千邪:“……”他果然还有点自知之明,生一窝,都是他的小祖宗,他茅官的生活就算稳定了。
那么想来,龙千邪突然笑的很诡异,一碗酒饮尽罢,这就打算与帝绝喝一杯去找老位长辈敬个酒离场,毕竟那是墨楚的爷爷与外公。
可谁能料到,这两人才走,后面紧跟着来了一群,目测,整整百人。
不是龙千邪眼如算盘,而是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暗夜之鹰,那一百号伙计,一个不差!
他们各个手上都端着一碗酒水,笑脸迎人,贺词连连:“属下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贺词,属下就祝贺君主与少夫人和和美美,不吵不闹过到老。”
这词是够没有文采的,龙千邪看着大家那干巴巴的眼神,好歹都是随他出生入死的,实在觉得不喝有负他兄弟们的心。
犹豫了下,他又一碗一口饮尽。
之所以暗夜宫的人们全都对他死心塌地,便是他待人全如己出,够义气,够宽厚,今日龙千邪的作为,更证明了大家誓死追随的心。
可是,龙千邪没有想到的是,这根本不是一个代表就能完成的事,暗夜之鹰的首领,竟然代表的只是他自己。
当又一碗酒端在他面前时,龙千邪的脸瞬间就黑了,这样一个一个的喝,他是不怕喝死,可他还要不要去入洞房了?见龙千邪犹豫着打算撤离,那人赶紧说了一句:“君主,属下虽然身份微不足道,可属下对君主的心天地可鉴,借着今日,属下只想表达一下对君主的仰慕之情,与对君主誓死追随之心,如此方能报答君主
的知遇之恩,还望君主喝下属下这碗酒吧!”
话说的煽情又动人,龙千邪剑眉微微一紧,凝望着那厮,又看了看后面的一群,不是他不给面子,而是这面子真给不起呀!
就在这时,风烈那不嫌事大的一张口就浇了整桶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龙君主,你虽为暗夜宫的君主,但论起来我也算是你的表兄,表兄说句话你可不要不爱听呀!”
龙千邪目光阴沉的瞪着他,默默无声中似乎在说,你敢说个试试?可惜,风烈是吃了雄心又嚼了豹子胆,他还真不怕,公然就跟龙千邪唱起了反调,句句拉仇恨:“平日里怎样也就算了,今日暗夜宫之主大婚,上下同庆可是龙君主你自己说的,大家揣着一颗颗炽热的真心
来祝贺,你就如此不给情面,哎,伤人心呢!”
龙千邪垂在身侧的拳头一捏,威胁,已经不满了他整张脸上,这魂淡,就是诚心的不让他好好入洞房,一定是!咬牙切齿,龙千邪狠狠的瞪着他道:“本君记住你了,娘家的亲表兄!”你给本君等着,早晚有你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