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祭一次?”
“是!而且不易炼制。”
端木琪蹲下身来,拿过林遥手里的“音讯符”,给他放进那个小小的荷包里。然后捋捋荷包口的绳线捆紧,再将之系在林遥的腰带上。
林遥见姑姑将绳线在腰带上系好,之后还将荷包慎重的塞入腰带间隐藏起来,自然明白此物不只是珍贵难得,还有更紧要的特别意义。一时没有说话的声音,端木琪抬眼见遥儿就那么默默地望着自己,也俏皮地与之默默相望,心想:此番分别会是五年之久,你却要相伴着一个妖精成长,怎能不让人如此的牵挂呢!
“姑姑……”
“想要雪雅不再呆在那紫砂笔简里,你得听从姑姑安排。”
“嗯!”林遥重重地点头,“姑姑要如何安排,请说。”
“还得看她是否真听你的话。”端木琪轻轻站起身来,“我们这就去看看她,到时再说吧!”
林遥立刻将合着的房门打开,让姑姑走先,随之静静相跟在后面。转眼来到东厢房里,林遥都不忘将那扇被爹娘破坏掉的房门尽量关好。
端木琪径自走到窗边的桌子前,望着紫砂笔筒里的水仙花雪雅,只见她那皮叶上有丝丝琥珀色若隐若现,衬托着冰清玉洁的花瓣格外妖异。那么近距离观察,端木琪虽然除了这株水仙并没有见过别的花类妖精,却也感觉到眼下的状态非比寻常。
至于其中玄机,端木琪又哪里看得清,不禁伸手去轻轻触摸了下,雪雅花瓣上霎时泛起羞涩的红晕,愈加妖艳。
※※※
这两年我也不知怎么过的,对于本书放不下却也难捡起,近来在老家闲居远离城市喧嚣,想继续好好写下去,却发现手太生了,前面的情节也模糊了。在本书上花的心血,我清楚自己要的感觉,若要往下写就必须得找回那种感觉,于是我从开头读自己的文字……
终于读完,回想那些自己描述过的情景,脑海里首先浮现的是那满园的梨花,意气殊高洁。我的记忆里“意气殊高洁”这句是《倚天屠龙记》的开篇词,是金庸先生引用丘长春的《无俗念》,我忽然有所感,也寄调且步韵作了首《无俗念》,发上来与书友分享:
第壹卷蛰伏(寄调无俗念)
洞天守望,水仙初长大,捕风追月。出窍元神归妙处,不再餐霜饮雪。痛快淋漓,男儿血性,震撼幽冥夜。人间纷扰,看我横扫一切。
宁愿山野栖居,安身立命,见日拨云也。莫奈何人心鬼蜮,路窄冤家撕裂。得遇知交,环生险象,惊世有妖孽。终将归去,道阻方显乖绝。
以前从未作过词,初次习作见笑了。当然主要是想与书友分享,因为断更那么久,还能见到你们的不离不弃,是我决心捡起来写下去的最大动力,而且追更到现在的亲们肯定会从这首习作读出乐趣,这首寄调《无俗念》也算是我对自己写的第一卷读出的感觉了。
即便身陷灰暗的处境,那也是热血的,也是豪情万丈的呢!又想到金庸先生的《天龙八部》,章节目录是五首词,我若有机会对第一卷润色,这首《无俗念》也可以作为《妖魅记》第一卷的章节目录呵呵。对于第二卷还才写到一半,我也寄调作了半阕《满庭芳》,也发上来分享:
第贰卷绿语(寄调满庭芳)
竹马青梅,春风化雨,百般无奈黄童。流云聚散,开物巧天工。忽入阴溪探秘,可怜见、故地重逢。魂何在,迷离扑朔,谁是大英雄?
下阕……
我们的林遥就要成长为翩翩少年了,那些情节在我的脑海里若再不写出来,我也生怕会变成浆糊……
“姑姑还记得见到她那天么?”
“嗯!记得。”
“那天我跟姑姑说过她叫‘雪雅’,是我给她取的名字。”
“好名字。”端木琪用那天的三个字回应。
“我最开始发现她的时候,她在跟那只大螃蟹说话,那只大螃蟹不会说话就只会望着她,而她却对着大螃蟹说个不停。姑姑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是很有趣,姑姑都想知道她跟大螃蟹说什么了。”端木琪展颜笑道。
“她哝唧哝唧哝唧的说了很多话,我有些能听懂有些听不懂,现在都记不太清了。但还清楚的记得,当时我瞧着有趣便忍不住走过去问水仙花:‘你在说什么?’只听得她回应:‘你在说什么?’我说:‘我问你,在跟大螃蟹说什么?’她回应:‘大螃蟹是什么?’我指着大螃蟹说:‘大螃蟹是大螃蟹,就是它呀!’她回应:‘大螃蟹就是它呀!’我说:‘是呀是呀!你刚才在跟它说什么?’她回应:‘刚才是什么?’我说……”
“什么什么?”端木琪被绕晕了。
“姑姑,是那株水仙花什么都不懂,才如此缠夹不清的说话。我跟她每说两句话,她都要问出三四个问题来呢!”
“呵呵,遥儿接着说。”
“接下来我却发现,她其实非常灵慧,许多不懂的问题缠夹几番之下,转眼就弄明白了。”
“嗯。”端木琪遐思着,点点头。
这株水仙,虽然是端木琪至今唯一见到过的花精,但关于花类妖精的状况,在师门还是有所了解的,确实有非常灵慧之说。
西边那漫天的霞光隐去,夜幕笼罩大地,姑侄二人此刻是站在一棵青松树底,氛围愈加的幽暗,很适合诉说悄悄话。
“见她明白我也开心,就跟她说呀说呀说了好多好多,这么说着说着,我们自然成为朋友啦!我也就把她和那只大螃蟹都带回家里来了,她见到人也怕生,而在没人的时候话可真多,后来我都被她什么什么的问烦了,就不让她说那么多话了。”
“你不让她说那么多话,她就不多说话了?”
“当然了。”
“她还真听你的话!”
端木琪笑了,尽管心里还有那么点感觉不踏实,毕竟从未想到如此情形。那次林遥讨要“归元丹”,端木琪曾想过如果有合适的机会,便给他捉只品种好的灵兽。可是灵兽与妖精的差异,又岂可同日而语。
亘古以来,人类巫修有饲养灵兽的传统,比如燧人氏的开明兽,比如伏羲的那对火鸟凤凰,比如帝俊的英招,比如灶君司命的灶马,比如神农炎帝的火麒麟,比如轩辕黄帝的白泽,比如姜太公的四不像,比如巫尊何叹涯的吞风貔貅。而巫修与妖修之间,更多的是难以说清的恩恩怨怨。
诚然难以说清,也有女娲大神的两位护法,耿耿忠心的白矖与腾蛇,是妖精。
端木琪也曾亲眼目睹过,就是带着林遥去潮州执行公务的那次,相遇罗浮宗的黄初平,此妖修竟是葛洪真人座下弟子。如今在林家碰上这株水仙花精,端木琪惟有暗暗感慨又长见识了。
“姑姑,你知道么?雪雅她还会变化……”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