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们怎么没想到呢?”其中一只幽灵恍然大悟,不禁感叹道。
“你们进化成幽灵,也有好几年了,你们的仇人应该不是简单之辈,你们除了用功修炼提升法力,也要学会对敌时的变通。”林遥还真有些担忧这帮幽灵,阴魂不散到如今,寻找仇人却没有半点眉目,然而以它们现在的情形,即便是找到了,若不助它们一臂之力,要报这灭门大仇,恐怕也是痴心妄想。
“多谢小爷。”众幽灵陷入伤感,神情全都黯然。
“那人跑远了,要我们去追么?”其中一个幽灵忽然问道。
“不用你们去追,我要亲自去一趟!”林遥凛然说道,旋即身形一晃,消失在前方的夜色里。
转眼,林遥出现在一座七进深的宅院门口,身形又是一晃,已经进到了宅院里面,然后身形又是一晃一晃。片刻之间,只要有金银财宝的房间,都出现了林遥的身影。林遥此番就是来做贼的,不管是戴在人头上、耳朵上,脖子上、手上,还是放在衣裳的囊中,或是放在箱子、柜子、盒子里,甚至是埋在地下的暗格里,都给他们席卷一空。
林遥盗窃,未免忒大材小用了,七进深的宅院里几十口人,谁又能够察觉呢?即便不是在睡梦之中,林遥想要偷他们,恐怕也没有一个能躲得过去。
返回的半路上,林遥提着一大包金银财宝,如一阵清风般与穿着法袍匆匆回家的戴来富迎面而过,暗暗冷笑了一声,心道:你来我家偷一次,我去你家偷一次,就算扯平了。
林遥愤恨的心情,顿时畅快很多,先前眼见戴来富钻进爹娘的房间行窃,真是灭了他的心都有,还穿着一件克制阴灵之物的法袍,显然是蓄谋已久。是有预谋,但戴来富这件克制阴灵之物的法袍,倒并非专门针对林家,却可以说当年偶然得到这件法袍,之后才成了暴发户,梁上君子多在黑夜里行走,因为有了这件法袍,确实是鬼见了都让路,盗窃的生涯从此畅通无阻,至今还没栽过跟头。
如今,林遥正处于顽童时代,又不想玩杀人游戏,因此突发奇想有来有往,于是便有了这一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斗转星移,秋去冬来,天干物燥风萧萧。
一年忙碌下来,该收获的都收获了。在这万物凋零的季节,荫冈却又生长出了一大片绿色,茶叶树、茶子树以全新的姿态,为灰暗的冬天,增添了一抹鲜亮。
林毅很欣慰,无法用言语来感叹,这些成就属于儿子。是儿子的到来,使自己迷茫的人生找到了方向,看到了无限希望,看到了美好未来。
看到了,儿子创造的生命力,是那样的不可思议。冬季,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林毅便带着家丁,去溪边捡鹅卵石,准备在果树林间,慢慢铺几条小路。来年春天,还准备在小路的两旁,种些桂花树。
入夜,林家全庄上下人等,就烤烤炭盆火,唠唠嗑。
深夜,林荫庄的火烛都熄灭了,这么寒冷的天气,当然是早点睡了。
东厢房里,林遥猛然睁开了眼睛,不是因为睡不着,而是察觉有不速之客,翻墙进了宅院。此客虽然没有法力,却是身手矫捷,轻功很不错。很显然,这是一位梁上君子,林遥天眼扫过去,只见他几个闪跃,直接摸到了爹娘歇息的主卧房,拿出一根铜丝,轻巧地把里面的门闩挑起,轻轻地推门,又轻轻地用手接住门闩。
林遥有些疑惑,此客怎么能够进到宅院里的?神识留意此客的同时,用神识扫了一下宅院外面,赵家的十几只幽灵徘徊在院墙之外,正急得团团转。林遥给它们有规定,对偷鸡摸狗之辈要在宅院外面处理,绝不能让这些鼠辈闯进宅院,而且它们也不能擅自进入到宅院里。
此客也不过就是一个凡人,为什么能够进来呢?林遥很有些好奇,见他在爹娘的房里已经开始翻找财物,手脚很轻很熟练,没有惊动床上睡着的双亲。
见到此客打开衣柜,伸手去拿里面的木盒子。顿时,林遥念动,衣柜随即翻倒下来,此客措手不及,但还是用手撑住了。嘎啦声响,床上的爹娘有醒来的迹象,却是只见娘亲翻了个身,埋首在爹爹的臂弯里,便又继续做美梦。
此客把衣柜放稳,又伸手去拿里面那个木盒,林遥动念跟他玩玩,衣柜随即又翻压了下来,依然被他用手撑住了。一而再,再而三,如此三番五次,直到第七次没有成功,此客才终于死心,悻悻然退出了房间,悄悄地溜出了宅院,迅速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