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硬撑着,完成了立碑仪式,没有让自己失态,没有让自己醉倒。然而,林毅真的醉了,人生难得醉一回,今天是个值得一醉的日子……
回庄的路途上,马车晃晃悠悠前行,林毅背靠着车箱,精神松懈下来,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戴喜贵坐在对面,连忙伸出一只手,扶着他。
戴默金、戴有亨、娄椽、戴仲强、娄今生,还有谷梁奋发,都在中途便下了封黎的马车,各自归去。到了林荫庄,戴喜贵与封黎合力,将醉得不省人事的林毅,搀扶进去。
“怎么了…”正陪着戴程氏唠嗑的方菲见之,惊慌地问。
“没事,林毅兄弟是醉了…”戴喜贵回答。
“你们……这是又到哪里去接着饮酒了?”方菲不禁皱了皱眉头。
“大马路竣工通行,我们是去立了一块里程碑,没有接着饮…”封黎莞尔一笑,解释道。
“出去时,不是还好好的…”方菲想不通。
“林老弟平时饮酒少,今天的酒入口顺,刚饮下去时不觉得什么,后劲却很厉害。”封黎又解释了一番,与戴喜贵两人,将林毅搀扶进了主卧房,放倒在床上。
“弟妹放心啦!”见方菲脸上仍有担忧之色,戴程氏在一旁笑道,“好酒醉人,却不伤身体,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我是…从未见他饮成这样子…”方菲微微展颜道。
林毅醉卧,封黎还有事情要忙活,便先告辞了。戴喜贵夫妇要告辞的时候,却找不到戴小黑,不知跟林遥跑哪里去了。
“弟妹,遥仔呢?”戴程氏问。
“念伊,看到少爷了没有?”方菲转而询问身后的婢女。
“少爷…跟小黑少爷,好像从大门跑出去了…”念伊回应。
“又捡果子去了…”方菲苦笑道。
随即,戴喜贵夫妇、方菲三人,出了宅院来到果林间,却是没看到人影。
正是秋季,大多的果树都在这个时节成熟,可能去的地方太多了。
“这么大的地方,不知这两孩子跑到哪了…”戴程氏也苦笑道。
“莫不是,在泉水池玩水?”方菲猜测。
“遥仔也喜欢玩水呀!”戴程氏叹问。
“喜欢。”方菲肯定,又无奈道:“天天要到那里泡澡,天气转凉,林毅都觉得冷,他还嚷着要去,拉都拉不住。”
“那就是了,我家小黑若不见人影,那肯定就在溪里洗澡,夏天时没工夫管他一泡就泡半天,得拿着鞭子逮住他,才肯上岸来…”戴程也很无奈地,述说为儿子操心的苦处。
“男孩子嘛!都是这样…”戴喜贵笑道。
“还笑,都是你……小黑五岁就教会他游水…”戴程氏埋怨丈夫。方菲哑然,因为在林遥一岁时,就让林毅带着下了池子,至于会游水好像……好像两岁就会了吧!呵呵……这个问题,若要追溯的话,那就太长远了:一万余年前,一只小蝌蚪从水里来到这个世界上,那是天生就会游水,然后蜕变成蛙,学会蹦跳……
三人穿过茅庐后面的竹林,走近那口泉水井,果然便听见了水响声,两个小孩赤溜溜的在池子里,游水玩耍得正开心。
岸边的柳树下,放着两身衣服,还有两颗没吃完的石榴。
“遥仔,游水游得很好呀!”戴喜贵赞道。泉水池里,此时林遥沉在水里,双手双脚游荡着,那还要形容么?动作当然就是蛙泳了。
“小黑,你皮痒痒了是吧?”戴程氏呵斥一声,折下一根柳枝条。
戴小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赶紧爬上岸去穿衣服,戴程氏已至近前,柳枝条狠狠落在了戴小黑光着的膀子上。当然实际落下去的力量,没有看起来那么重,而戴小黑的皮肤较常人暗淡厚实,但还是痛得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