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遥嘟囔了一声,粉嫩的小手向前方的田野一指。方菲心下明白,儿子是要去田野上看青蛙,这些日子的白天尽是“咕咕”叫,近的是家鸡远的是田鸡,晚上便尽是“呱呱”叫,听那声音便能感觉到,田野之间遍地都是蛙。
这些田间的守护者,从冬眠中苏醒了,提示着人类要春耕了。
一连下了几天的春雨,河流通畅了、田野间也湿润了,天气便也放晴了,天地之间徜徉着一片春意盎然。
“吃…”
外面艳阳高照,屋里是一家人享用午餐的情景,这么萌的声音,肯定是出自林遥的小嘴。
“遥儿吃白米饭,都有两个多月了吧!”林毅说道。
“最先的那一次,是你喂的他,那是……”方菲说着,沉吟了一下,“腊月二十三,对!有两个多月了。”
“天晴了,马上就要春耕,可能会忙个不停。”林毅满脸认真地说道。
“遥儿吃饭,还会耽误你忙活呀!”方菲微笑道。
“应该可以给遥儿开荤了吧?”林毅问。
“嗯。”方菲点点头。
“你不是说孩子开荤,做父母的要郑重么?”林毅认真地反问了一句,然后道:“我是想趁今日天色这么好,去捕条鲤鱼回来,我问过喜贵哥,他说男孩开荤用鲤鱼最好,儿子长大后聪明。”
“哦,今天是三月初二,整整六个月,儿子正好半岁了。”方菲说道。
“是呀~”林毅只觉得今日天气好,倒没想到这一点巧合。
“那你就趁今天去捕条鲤鱼,晚饭给遥儿开荤…”
“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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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是遥儿刚才在说话么?”方菲茫然的问。
“嗯。”林毅愕然中,点头。
“听清遥儿说的是什么了吗?”方菲仍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两个音节太不可能是一个不到半岁的婴儿表达出来的,更别说理解了。
“遥儿说的是…”林毅望着儿子还没说出口便又听见……
“不…怕…”依然是好萌的声音,林遥嘟着嘴,乐悠悠。
“儿子说不怕,那……就不急着回京城。”林毅动摇的心思又回归坚定。
“遥儿哪里懂事,他就是咕哝着那么两个音节出来,自己乐呵…”方菲本来是想说服丈夫,见到丈夫的神情,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呵呵…”林毅也乐呵,懂不懂事又如何,重要的是信心。
“儿子都不会叫爹,你这当爹的反而听起儿子的话来。”方菲揶揄了一句,非常俏皮。
方菲虽然主张回京城,也比林毅更有主见,但这一年多来经历这么多磨难,已没有做闺女时那么任性了。所谓待嫁从父、出嫁从夫,方菲当初选择自己的夫婿,决然地违背父亲的意愿,现在她如自己所愿嫁给了林毅,却想做好妻子的本分,不管落到何种境地,何去何从都尊重于丈夫。
林毅也挺倔强,要是换作别人,像去年那样生存艰难,为了糊口每天鸡一叫就起床,吃得像猪累得像牛,估计早就跟方菲回京,做小白脸吃软饭了。
“遥儿,爹爹听你的,咱们不怕!叫声爹,来…”林毅哄起了儿子,满脸的期盼之色。
“不…”
林遥萌萌地撅着嘴,脆生生地吐了一个音,然后仿佛害羞似的,把小脑袋埋向方菲的臂弯里,就是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林毅哑然呆住了,刚刚还在为儿子说出的“不怕”惊奇,但也绝不会认为,儿子所说的“不怕”是让大家不怕的意思,也就是牙牙学语多了两个音节而已,只不过适逢其会。
仍然是这两个音节中的一个,对答得如此干脆利落,从儿子的神情看来,意思很明白不过,就是表示拒绝。直接拒绝叫爹……林毅可以生气么?只能没奈何地无语呀!
“噗哧,嘻嘻嘻嘻嘻嘻嘻……”
方菲终于忍俊不禁,笑喷了出来,搂着儿子笑得浑身颤动。
林毅神情有点尴尬,在儿子面前,爹亲比起娘亲来太失败了,儿子叫娘都有两个月了,却一直不肯叫爹,郁闷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