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雅琳脸上的表情有丝不自然,但很快又恢复。
阿笙扭头对倪荫说:“我还从没打过架呢!”
倪荫嗯一声:“我没从没爆过粗。”
李三传适时接道:“我也从没做过翻高头开天窗。”
白莉不跟她们一般见识,只冲着倪得昌去了,缠着他要帮倪雅琳脱身。倪得昌这次来,主要是看倪荫,结果,话还没说上几句,就被白莉给缠上了,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说话也冲。
“她若不招惹,哪会有这么多事?再说,人家怎么不冤枉别人,偏偏冤枉她呢?”
倪雅琳坐旁边,低眉顺目,大气不出,也不辩解。
阿笙瞧着没意思,对倪荫朝门外呶呶嘴,两人便一前一后出了门,到外头溜达去了。
下了楼,小柳迎过来。
“倪律师,笙哥,汪队让我通知你们一声,这两天务必要当心,拓爷那头撑不了多久了,一定会有动静的。”
阿笙摆手:“晓得了。”
小柳又叮嘱几句,然后离开了。
阿笙掏出烟来,递给倪荫一根,两人坐在台阶上,抽着烟,望着不复往日喧的集市。
倪荫吐出烟圈,喃声问:“你说,他会安全回来吧?”
阿笙歪头看她,伸手揽上她的肩:“没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操家伙替他报仇去!”
倪荫乐了,白她一眼:“楚刀怎么忍受得了呢?”
“他受不了也得受啊!去哪找我这么优秀的女人啊?随时都能给他报仇雪恨!”
“你就能盼他点好吗?”
“律师小姐,你知道我们这些边缘群众的危险系数有多高吗?之前怕被人砍,之后做了警方线人更怕被砍!我跟楚刀早就说好了,我俩不管剩下谁,都要给先挂的那个报仇。”
倪荫突然想起来在缅甸的时候,楚刀让她带给阿笙的那句话——答应她的事,他一定会做到。
也就是说,那时两人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也要搞垮巴沙?
进了房间,李三传又是倒茶又是切水果。
倪荫蹙眉:“那是我的水果。”
李三传小声哄着:“回头我再去买。”
倪得昌拉过椅子坐下,说:“荫荫,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倪荫抱着胳膊倚在门口,态度不瘟不火:“搁那说就行了。”
这时,白莉和倪雅琳跟上楼,来到门口站她身后,冷冷开口:“让一下!”
倪荫朝后瞥一眼,爽快侧身让路。
白莉低哼一声,带着女儿进去,坐到双人沙发上,对倪荫直接用命令的口吻说:“你和那个骆逸南不是在谈恋爱吗?你去找他说说,赶紧把雅琳这事给了结了,我们可没时间耗在这里!”
倪荫仅扬眉,嘴角带笑,看不出情绪来。
李三传听这话不太舒服,背着手站一边,连茶水都没倒。
倪得昌说话了:“司法程序不是任何人能干涉的,我刚才就说了,雅琳这案子情节特殊,主犯在逃,你以为你说一声‘我要回家’人家就能放你走吗?亏家里有三名律师,这点道理都不懂,你置法律于何地?”
白莉被他斥得脸色胀红,气鼓鼓道:“那你说怎么办?万一那个主犯回来寻仇,第一个就会拿我们雅琳开刀,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
倪雅琳脸都吓白了,紧紧搂住白莉的胳膊,带着哭腔求救:“妈!你要救救我啊!”
“乖……雅琳乖,妈一定会想办法的!”白莉瞥一眼倪得昌,咬牙道:“大不了,妈留在这里一直陪着你!”
“妈……”
母女俩抱头痛哭。
李三传直翻白眼,也是心疼那位倪大律师了,家里天天这样水深火热的,他怎么受得住呢?
倪荫在吃凤梨。
又香又甜,才不要跟别人分享呢!
门外,有人朝内探头:“哟,怎么这么热闹啊!”
阿笙踱进来,李三传忙作介绍:“这位是笙哥。”
虽然他隐去身份,但阿笙身上那股江湖气很重,一个女孩子家,又叫什么“笙哥”,猜也能猜到她是混哪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