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冬梅眼神调向别处,也是一肚子不乐意。
江芷芯垂眸,不管怎么说,她父亲和柳萱萱有婚外情这是事实。现在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她在公司里被人指指点点,姚淑岩嘴上不说什么,可看她的眼神总让她不自在。如今,在逸南的父母面前更是抬不起头来,她都快要受够了!
杜鹃也不敢再提骆逸南半个字了,连连说:“骆大哥,现在是救老江要紧啊!你认识的人多,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啊!”
延冬梅始终没调回视线,骆忠则郑重道:“只要怀准真的是被冤枉了,我说什么都会帮他!”
杜鹃红了眼圈:“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离开江家,延冬梅上了车就开始抱怨:“你帮?你拿什么帮?江怀准到底有没有买凶杀人咱们还不清楚呢,你别再惹了一身腥还连累了儿子!”
骆忠则坚持道:“怀准不是那样的人。”
延冬梅淡声:“是啊,他能包养小女生这件事,确实没想到。”
骆忠则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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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勇虽然没有造成柳萱萱的直接死亡,但做为既遂犯,刑罚还是免不了的。现在只希望警方能够尽快破案,找出真凶。
江芷芯来到少关分局,又找到了骆逸南。
“我能见见我爸爸吗?”
“对不起,按规定不可以。”
江芷芯并未坚持,又问:“他状态如何?”
骆逸南说:“精神还不错。”
又是一阵沉默后,她问:“你相信是我爸做的吗?”
“从私人角度,我不相信。不过,我们只能相信证据,它是不会说谎的。”
江芷芯坐在椅子上,缓缓道:“他没道理这么做,这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骆逸南站在旁边,看了她一会,说:“如果……你发现了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她昂起头,视线里的他背着光,脸颊漫上一层浅白光晕。她又默默低下头:“我很想做些什么,不论是帮助他还是你,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他没说话,只是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江怀准的律师刚好从看守所回来了,江芷芯立即上前去找他了解情况,骆逸南说:“你们聊着,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待他离开后,律师说:“江总有话让我带给你。”
“什么话?”不知为何,江芷芯有些紧张。
“他说,你上次在他办公室里看到的那份合同,已经到了该签约的阶段了,希望你能代替他接手这个项目。另外,马上就要入冬了,厂房排水始终是个大问题,你最好尽快解决,否则,损失无法估量。”
江芷芯一怔,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攥紧双手,手心里全是汗。
离开警局,她在路上漫无目的地开着,一直到天黑,她才将车突然停在路边。杜鹃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她始终没接,转眼就十几个未接来电。自打江怀准出事以后,杜鹃就像没了主心骨,凡事都得要江芷芯亲力亲为。
江芷芯双手紧握方向盘,她挣扎再三,终于下定决心,调转方向驶向公路。
独自来到江怀准租住的房子里,里面黑咕隆咚的,她打开灯,屏住呼吸走进去。来到厨房,不大一会,传来一股刺鼻的酸臭,然后是哗哗地水声……
疲惫地回到家,一进门杜鹃就赶紧迎出来。
“你去哪了啊?打你电话也不回!你爸爸那边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江芷芯抬起头看她一眼,低头往楼上走:“这会,他应该好着呢。”
杜鹃紧跟几步:“你说得这是什么话?你爸爸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啊?他还有高血压,那看守所里是人待的地方吗?他在那儿怎么会好?”
江芷芯突然站住,扭头大喊:“那我有什么办法?是他自己做出这么丢人的事,害得我在公司抬不起头,被手底下的人瞧不起!我为什么要去管他好不好?有人问过我现在好吗?!”
杜鹃愣在原地,“你……你发什么疯啊?”
“对!我就是疯了,你们最好都不要理我!”
她蹬蹬蹬上了楼,砰地关上门,靠着门,放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