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他是我的至死不渝

门推开,张大伟刚好进来,听到他的话,一笑:“原本,我只会坐办公室啊。”

小张一愣,马上低着头,溜着边出去了。

倪荫睨他一眼:“看你,吓到孩子了。”

张大伟笑着坐下,“明晚有空吗?”

“干嘛?”倪荫盯着桌上卷宗。

“我妈生日。”

她抬眸,“没空也得抽空啊!”

“呵呵,那说定了,下班后一块过去。哦对了,我妈特意让我叮嘱你,什么都别买人来了就好。”

“阿姨对我真好。”

他看她一眼,“那我呢?”

倪荫头也不抬地回:“你啊,还不赖,就是没我阿姨好。”

张大伟笑笑,又叮嘱她一遍,起身出去,刚好关玥进来,与他走个照面,朝他略一颔首,然后坦然地越过他进去了。

“余蓁来了。”

倪荫皱眉:“她还想起诉?”

关玥摇头:“看样子不像,她脸色不太好看。”

“请她进来。”

“嗯。”

很快,余蓁进来了,苍白着脸色,目光直视倪荫。

倪荫摘下眼镜,“孙太太,请坐。”

余蓁坐下,始终没有开口,目光却更加锋利。

这么明显的针对性,倪荫怎么会感觉不出来?

她挑下眉梢,微笑:“今天来找我有事吗?”

关玥送进来咖啡,也感觉到气氛不佳,不禁看了余蓁几眼。

余蓁张口便问:“你男朋友是骆逸南?”

倪荫阖了阖眸,关玥也愣下。

倪荫一笑:“我好像没有全世界张贴告示吧。”

“他就是我的‘至死不渝’。”

倪荫脸上的笑倏尔一僵。

原本……

是他。

关玥尴尬得轻咳两声,悄无声息地退出。

关上门,四下看看,赶紧又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谈话。

小张看到,指着她:“哦!你——”

关玥瞪他一眼,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拽过来,听说了几个字——前前女友找上门。

小张二话不说,整个身子都要趴到门上,歪着头仔细听。

屋内,偶有咖啡勺碰到杯子的声音。

倪荫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又放下,抬起一双凤眸,眸中泛着疏离的色泽,像猫。

“那么,你是来说故事的?还是来给祝福的?”

余蓁握着杯子,手开始颤,眼圈也在变红。

倪荫始终云淡风轻,根本不把她所谓的什么“至死不渝”放心上。

既然不渝,如今又怎么会有她的存在?

余蓁突然站起身,将一杯滚烫的咖啡全都泼到倪荫身上——

车上,倪荫歪头看他,“你最近很空?”

骆逸南摇头:“顺路。”

“真的?”她才不信呢,他在少关区,和这里跨着两个区呢,顺哪门子路也顺不到这里。

过了一会,他说:“中午有休息时间。”

倪荫笑出声,他看她一眼,“笑什么?”

她凑过去,一手搭上他的肩:“喂,是不是一天看不见我,就跟三天没见到人丢了魂儿似的?”

骆逸南扬扬眉,“开车呢。”

“你开你的车,我又没做别的……或者说,你想让我做点什么啊?”倪荫的手指顺着他肌肉紧实的手臂,一直滑到他的大腿上。

“别捣乱。”

骆逸南空出一只手,把她的手拿到一边。

倪荫撇嘴:“装,再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打着恋爱的旗号不干点流氓的事,这还是男人吗?

骆逸南好笑地扭头看她一眼,气鼓鼓的腮帮子,又让他想起河豚了。

他顺势捏捏她的脸,“就这样偶尔能见见,挺好的。”

还想说什么,倪荫噤了声。

慢慢环起双臂,倚靠在车门上看他,许久才问:“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骆逸南抿唇,侧头扫她一眼:“别瞎想。”

倪荫笑了:“意思就是,你很强?”

红灯,他踩刹车,踩得稍微有点急,她的身子往前冲了冲。

骆逸南无奈道:“能不能别在我开车的时候聊这些?”

倪荫脸上的笑容在扩散,“那在哪聊?私人场合?比如家里?或者……床上?”

骆逸南原本黝黑的脸庞,颜色又暗了暗,耳垂也跟着发红,瞥瞥她:“你跟男人调情都这么直接?”

她微笑:“分人。”

绿灯,他开车。

“以后收敛点。”

“哟?”

“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他回头看她,嗓音很沉:“珍惜你。”

倪荫一滞,他这几个字好像带着电流,顺着她的耳膜一路麻到心尖。

原本只是情侣日常调戏的内容而已,倒被他演成了虐狗的偶像剧,偏偏,她还很受用,这让荫姐情何以堪?

骆逸南是趁午休时间出来见她的,没吃午饭,就把车子停在路边,吃了碗牛肉面。

倪荫一直都坐在对面,一手托着腮,盯着他吃东西。

十五块钱一碗的牛肉面,他吃得很香,让人瞧着都有食欲。倪荫突然问:“你一个月赚多少?”

骆逸南抬眸看她,也不觉得突兀,报了个数字。

倪荫点头:“这么说的话,你倒是好养活。”

虽然赚得有限,可他吃穿都不挑,每个月下来还能有余钱,年底存上一笔,够他们出国玩一圈的了。

想到这,她又觉得好笑。

才只是牵牵小手的阶段,就想到那么远!她不禁重新审视,这个没情调的男人到底是有多大魅力啊?

“张嘴。”

她还在神游,本能地张嘴,骆逸南把碗里剩下的牛肉一股脑的都塞到她嘴里。

肉很香,她吃着吃着就笑了。

她想,能把碗里的肉都分给她,应该也算是很明显的优点吧。

不禁又摇摇头,诶,倪荫啊倪荫,你的审美到底还是堕落了。

就在这时,骆逸南猛地起身,三两步就冲出去,把对面站台上的一个男人按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