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瞥一眼,给他一个少见多怪的眼神。
“这男未婚女未嫁,一块聊个天谈个话怎么了!你的思想能不能明媚一点?”
老方推推鼻梁上的花镜,摇头笑了笑。
东子对两人的关系特好奇:“跟咱头儿这么久了,我可从没见他对谁的事这么上心过!上次倪大律师的事也是,好家伙……那眼神吓人的……”
老方咳了两声,“当着孩子的面乱说什么呢!工作都做完了是不是?”
倪倪突然放下吃了一半的面包,拿起手机继续玩俄罗斯方块。
东子尴尬地笑了笑,连忙解释:“我没说你姐和骆队,我说隔壁那老王呢!”
宋岩无语看他,这人也是蠢得没救了,怪不得找不到对象!
可不对啊,自已这么冰雪聪明还一直单身,这不科学啊!
走廊上,倪荫叫骆逸南。
“喂——”
骆逸南边看资料边走:“待会带倪倪回去吧,这里是警局,没事别再往这跑了。”
倪荫跟在他旁边,“倪倪上学的事是你找人办的?”
他脚步不停,“不是。”
倪荫扬起红唇,不管周围有没有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说:“对我这么好……可是会出事的。”
他抬眸,低着头看她,那种天然的身高优势,令她有点不爽。扯住他的衣领,瞬间将他拉低,两人鼻尖猛地挨上。
骆逸南愣了下,下意识地要拉开距离。
他没忘,这里是警局。
可倪荫偏不撒手,盯着他黑漆漆的眼睛,眸底一股火热开始蔓延,“我警告过你别总撩我!否则……”
他挑眉,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怎样?”
纤细的手指直接戳向他心口的位置,她霸气道:“这里以后就不归你管了。”
他笑出了声,眼里有光,闪闪的,“它答应了?”
她眯着细眸反问:“它不答应?”
这时,谢局长在前面叫他,“逸南?过来一下。”
“嗯。”
骆逸南转身走了两步,顿了下,回头看她,“你认真的?”
倪荫抿嘴笑了。
他垂眸,浓眉拢了拢,转身:“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倪荫唇边的笑逐渐散开。
迎面有声音飘来:“……你也不是新人了,要注意影响……还要我说多少遍?”
“……嗯。”
驾车回去的路上,倪荫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去包里摸烟。
倪倪不声不响地把包给扔到了后座。
看看他,倪荫笑笑,抬手揉揉他的小脑袋,“知道心疼姐姐了?”
倪倪将视线调向窗外。
“喂,你觉得……骆逸南这人怎么样?”
知道不会得到任何回复,倪荫掩饰性地笑两声:“也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朝他那边瞥一眼,倪荫笑道:“今天表现不错,敌众你寡的情况下就要先保全自已,以后有的是机会报仇!”
车窗上,是倪倪面无表情的小脸,间隙,嘴角微微上扬。
倪荫说:“是不是渣男,去会会他就知道了。”
关玥立即找出孙在望的公司地址,“他开了家证券投资公司,距离这里不算远……前面路口红绿灯右转。”
倪荫扬眉看她:“进入状态挺快嘛。”
关玥捋捋耳边的发,“有吗?”
孙在望的公司不算大,上下两层,四百多坪。
倪荫停了车子,朝那边呶呶嘴,“你去。”
关玥吃惊:“为什么是我?”
倪荫掏出化妆镜送到她面前:“你和我,谁更像人傻钱多胸大无脑的阔太太?”
关玥一滞,随即对着镜子整理下发型,托了托高耸的胸部,“在这儿等着。”
她戴上太阳镜,拎上她的爱马仕小包包下了车。
倪荫抽出根烟,嘴角勾着笑,看她妖娆得走进去。
她靠在椅背上刷手机,输入“孙在望”三个字,很快出来跟他相关的新闻。
倪荫逐一看着,倒有些意外。
很快,关玥回来了。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摘下眼镜,“天啊,他好绅士!”
倪荫掐了烟,将车开走,“跟余蓁口中的那个人,是同一个吗?”
关玥摇头:“他特有风度,有学识有涵养,跟他聊天简直就是种享受!完全不像余蓁说得那样!”
倪荫瞥瞥她:“怎么,动凡心思春了?”
她倒坦然:“这么好的男人,就算动心也没毛病。”
关玥看起来像拜金女,其实看男人眼光极高,并不是有钱就打高分,所以,会跟张大伟在一起也不奇怪。
“哟,能得到你这么高的评价,孙在望魅力值不低嘛!”倪荫又说:“不过,世界上最善掩藏的东西就是人性,看上去越完美,相对bug就藏得越深。”
这一次关玥没有反驳,事实上,她对孙在望就先入为主了,见到真人后,简直给了她一万点暴击!
最后,倪荫说:“这场离婚官司越来越有趣了。”
快到律所时,倪荫手机响了。
“……该死!我知道了!”
手机扔一边,她加快车速,关玥歪头看她:“怎么了?”
她没说话,把关玥送回律所后,她探出头说:“告诉张大伟,我下午有事不回来了。”
关玥下意识应一声,直到她的车开远,才突然反应过来。
她干嘛总听她使唤?!
倪荫将车子一路开向分局。
径直来到刑警大队,中午没什么人,她快走进去,一眼就看到对面的人。
“倪倪?”
倪倪正在吃外卖,骆逸南翘着二郎腿坐旁边,抬头看看她,“我已经跟学校那边打过电话了。”
倪荫走过去,克制着想要爆发的冲动,盯着倪倪问:“为什么要逃学?”
倪倪置若罔闻,倪荫双手“啪”地撑在桌上,身子压低,“回答我!”
骆逸南略一蹙眉,放下手里卷宗,“你就不关心他是怎么找来这里的吗?”
“这个问题重要吗?”倪荫指着没有反应的男孩,怒道:“他在逃学!”
骆逸南抿抿唇,站了起来,与生俱来的身高优势,带来一股压迫感,“好,那就说说逃学。你不问问他,为什么逃学吗?”
倪荫瞪着倪倪,“还有什么为什么?他一直就不喜欢上学!”
倪倪吃东西的动作滞了下,吃东西时头压得更低。
看他一眼,骆逸南的眼神更沉了,“他去厕所的时候,被高年级的孩子锁在了杂物间里……”抬眸直视倪荫:“整整两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