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认真搓揉,手法很专业,力道不轻不重,可她还是有点受不了,紧紧拧着眉,鼻尖都渗出了汗。
“要揉开才行。”他好像在解释,更像是在哄着她,让她忍着点。
倪荫抬眸看他,他的浓眉轻蹙起,眼神专注,微垂着头,他的皮肤常年风吹日晒,是健康的古铜色,脸颊的轮廓线条很流畅,透着刚毅。一双眼睛很深,又很亮,像草原,辽阔苍茫;更像沙漠,浩渺无涯,藏不了邪佞的东西。
她看着,不禁失了神,也忘了疼。
放下她的腿,又弯腰替她放下裤管,粗粝的指腹不经意间划过白嫩的腿腹……
他一滞,胡乱扯下裤角,起身时,却撞入她似笑非笑的目光里。
倪荫抬起受伤的那只胳膊,手指一下子戳上她咬的伤口,骆逸南吃痛,紧了眉头瞥她,“恩将仇报?”
“疼吗?”她又戳了一下。
他的眉梢抽搐,“你说呢!”
“嗯,一定很疼。”倪荫抬头看他,“所以,一定也能记住咬你的人是谁。”
“这是什么论调?”
“你别管,记住了就对了。”
倪荫说完,又狠狠戳了一下。
骆逸南咬了咬牙,“……倪律师,够了。”
“你会告我袭警吗?”
倪荫用特别充满求知欲的眼神看他,然后,又不受控制的戳了一下……
骆逸南歪着头瞪她,“你是成心的吧?”
倪荫倒也爽快,“嗯,看你会不会对我发脾气。”
“……”
这时,老方进来,“骆队,倪得昌……”
看到两人这架式,老方先是愣下,马上低头盯着手里文件,“倪得昌刚办了手续,准备带倪一回去了。”
倪荫一听就站起身:“我不能让他——”
“你不能什么?”骆逸南皱眉看她,轻斥一声:“他的一切程序都合法,你能怎样?在警察局里抢人吗?”
“我……”
“你什么都做不了!”
骆逸南眼神灼灼,直视她:“现在,你们该关注的是孩子的心理健康,而不是监护权。”
倪荫闷闷地不吭声了。
骆逸南和老方说:“走吧,我和你去看看。”
“好。”
倪荫想跟去,他一扭头:“你就待在这哪都别去。”转身边走边数落:“动不动就弄一身伤,就应该把你关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