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性没有问题,过了十几分钟后我给张俊义打电话,用抱歉的语气告诉他,原本想把这个事情压下来,可是没有想到有人已经捅到冉书记那里,而且刚才冉书记还过问了此事,问他怎么办?
张俊义问谁给捅过去的,我说冉书记没说,不过……,我沉吟了一下,张俊义问不过什么,我说冉书记对这个事情很清楚,所以……,我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张俊义在对面狠狠骂了混蛋两个字,紧跟着有跟我道歉,说不是说我,又感谢了一番,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不用问,张俊义肯定怀疑齐斌捣的鬼!这两个人没一个是省油灯,他们斗得越厉害越好。
随后我将调查结果跟冉柔说了一下,冉柔听了之后非常气愤,不过我又将张俊义这层关系说了一下。
冉柔脸上露出沉吟之色,我说当前正是用干部的时候,如果贸然处理他们,会不会在干部中间造成一定影响,不利于整体救灾工作开展。
冉柔问我怎么办,我说先让他们退赃,然后将来找个错处再收拾他们。
冉柔沉吟了一下,点点头,说就按照我说的办吧!
从冉柔那里出来,我给张俊义打了一个电话,将情况说了一下,张俊义立刻表示非常感谢。
而且从这件事后,我感觉张俊义对我的态度不一样了。
一个星期后洪灾总算过去了,留下的满目苍夷的烂摊子,经过不完全统计,全市经济损失达到了十几个亿。
因为这个事情省长齐晓还专门来了一趟,当然这样级别的干部,我们肯定是见不着。
据说齐晓来了之后,第一句话,这场洪灾不单是天灾更是人祸,这句话直接给洪灾定了性。
我估计肖锦程以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了,我也注意到冉柔这一段时间显得忧心忡忡,似乎有什么心事。
不过救灾之后的后续工作更多,例如重建家园,例如到上面跑救灾款,例如安置无家可归的人,总之那一段时间我是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来使。
不过随着我听到水务局局长被免职,同时接受纪检委调查,以及康立斌和另外一个水库管理员被公安机关逮捕,我知道拉开了事件处理的序幕。
很快就听到了市长肖锦程引咎辞职的消息,说实话,那个时候引咎辞职还真是新鲜事。
再后来雷浩成了代市长,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有些感慨,白云苍狗谁知道如何变幻。
市里的救灾款迟迟不能拨付下来,尽管有那一千万垫底,可还是不够,曹云峰因为这个事情没少往市里跑,可是市里回答更干脆一个字,等!
他们能等,可是下面遭灾的人们等不起,眼瞅着就要入冬了,总不能让人们天寒地冻住在帐篷里吧!
于是我们开始为前忙活起来,看着大家为钱绞尽脑汁,我忽然想起一句话,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万万不能……。
{}无弹窗我躺在病床上,尽力想回忆在我到医院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脑海中只有散落的碎片,根本无法连接成片,只记得那温暖的妈妈怀抱。
何玉成告诉我,现在水灾情况仍然不容乐观,而且受灾面积不断扩大,不但市里包括省里都开始着手布置救灾工作,不管我们省,就连邻近的好几个省都遭受到了洪灾的侵袭。
我正胡思乱想着,门推开,冉柔,曹云峰带着几个人走进来,我急忙坐起来,赵家仁急忙过来扶住我。
表达了一起慰问,不过我目光一直观察冉柔,想从对方表情看出一丝端倪,可偏偏对方并没有流露出不安和尴尬。
也许是我高烧中,出现的幻觉,我心中暗道。
冉柔说安心养病,众人说了一些话,不过还有事情,就匆匆离开了。
而且自始至终冉柔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的异样,我不平静的心顿时变得安静起来,梦,肯定是一场梦。
到了下午刘平过来,进来让我吃了一惊,刘平身高体胖,被称为县政府第一胖,可是此刻却瘦了不少。
我一问才知道,原来这段日子没明没夜的操劳,生硬把肥膘减下去了,从刘平口中我有得知,最近那天并不是水库放水,而是上游的水库崩塌,生硬把下游水库也跟着冲毁,这才有了如此好大的水势。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苦笑一下,真的是百年难得一遇,竟然让我碰到了。
因为水库溃坝,市里还有好几个县都成了泽国,市里面还好一些,但是下面几个县失踪了不少人,估计市长肖锦程够呛。
我听到这个消息不禁一愣,肖锦程如果因为这个被追究责任,那么冉柔好像跟他一系,这样的话,想到这里我轻轻叹口气。
刘平还跟我说,要不是我当机立断疏散居民,估计也得出人命!相比及其他县,河西县算是幸运的……!
我慢慢地闭上眼睛,那毁天灭地的场景再次浮现在脑海中,不由得打个冷战,猛地坐起来,梦魇,真的那一幕成了我这辈子最可拍的梦魇,无数次让我从梦中惊醒。
从医院出来,我再次见到冉柔,冉柔给我的印象,一直是很注重修饰自己的女人,此刻却形容憔悴,看见我轻轻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眼神里面透露出深深的疲惫。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要注意休息!
冉柔愣了一下,接着有些生硬的点点头,我们两人沉默了一会,我说我已经身体好了,应该投入工作中去。
冉柔说让我再休息两天,我说不用,就这样争执了一下,冉柔说目前县里遭灾很严重,虽然上面调拨下来救济款,但不够用,说完这些看着我。
我知道她在征求我的意见,就是那一千万的捐款,其实这笔钱在县财政账户上,就算没有我的同意,冉柔完全可以调用。
这样征求我的意见,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不过我感觉到,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我跟她之间的敌意冲淡了不少。
我笑着说自己虽然有些顽固,但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还是用在最需要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