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倒上酒跟耶律碰杯,“大人,原本我还想去山东协助大长公主殿下早日扫平乱军,可是现在看来一时还走脱不得。”
耶律放下酒杯,“对啊,我刚想跟你说起这事。燕京城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其实暗潮涌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大事呢,你俩不在京城,我和郁布确实无法摆平这些事。”
方奇又饮了一杯,“忍字头上一把刀,好,我们就来忍一忍。”
次日,京城各衙门都派出人来宗正府来慰问,郁布虽然已经好了,可仍然以重伤在身为由拒而不见,让手下全给挡驾了。方奇和苗苗还没等到天亮就出城去找子聪那个秃驴去了。
昨晚一商量,三人都觉得若是有人再制造爆炸案,最有可能的几个地方可能是皇城、城门、太学阁、提督府、大理寺及方府广济堂,能炸毁这几处地方的除了熟悉建造的人,一般人怕是很难办到。不是说你扔颗炸弹就能把城门给炸塌了,燕京城的城墙都是以巨石垒就而成,若找不到犄处,就算扔上十颗炸弹也是枉然。
所以郁布一回去就派出大量的大小黑红使者保护着方府和广济堂,别的地方不敢说,这两处一炸,方奇和苗苗肯定会气疯了的。他俩要是有什么差池,别说郁布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便是九门提督耶律恐怕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宗正府的黑红使是以黑衣为主色调配以红帽子,看起来非常显眼,这种服饰是郁布和原大宗正府几位在一起设计的,沿袭了北宋官吏衣饰的一些特点。主旨便是以红配黑象征水火无情,官法如炉申张皇意。
两人来到子聪的建造府,就见他坐在椅子上正凝眉头沉思,方奇也没打扰他,坐椅子上拿出旱烟袋来抽。苗苗倒是不耐烦,叉着腰骂道:“秃驴,你可曾算计到有人假传你的命令诓我们?!”
三人刚出屋子,便轰隆隆一声惊天动地地巨响,那两个自杀式炸弹人便将整个屋子都掀开个大窟窿。尘土砖头瓦片乱飞,砸的到处都是。
方奇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呆呆看着被炸的乱七八糟的屋子发呆。话说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切的一切竟然如此巧妙地骗过他和苗苗的眼睛。这两个炸弹人摆明了就是冲着他俩来的,可是他俩还傻乎乎地跟着捉贼,这特么真是太讽刺了。亏的他俩还是已经晋升到十级的修行人,刚才差一点就被炸的尸骨无存!
刚才那两个炸弹人并非是傀儡,而确实是两个大活人,只是他们是东瀛的忍者化妆成的中原人,粗看起来并没有甚么区别,否则根本不可能骗过他俩,可是恰恰是他俩的自以为是,让对手的爆炸差点得手了。
郁布剧烈地咳嗽着从地上爬起来,这小子也是惨透了,身上帽子也飞了,衣服也破了,脸上薰的跟黑脸李逵似的。这小子坐在地上哈哈一阵大笑,方奇和苗苗跟瞅怪物似的瞅他。
等他笑完才说:“啊哟,跟着二位大人就是命大,不然早死了,我算是捡回一条命哉。”
方奇气的要踢他,“咱们的房子让人炸了,你还有脸说这话?!”
郁布拱拱手:“二位大人,我算是看明白了,这是有人存心跟你们过不去,炸宗正府并不是主题思想。”他倒是看的透彻,一语便说中事情的要害。
幸好他们审问要犯是在单独的重监牢房,重监牢房是一处围着好几道高墙的地方,那墙至少也有一丈五高,里面是按照八卦而已,就算有人冲击宗正府也未必能救出去。可是这动静也是太大了,几乎整个燕京城都感觉到了震动。刀卒们纷纷跑来救火,过了会子提督府又派人前来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方奇苗苗和郁布三人被人架到前面洗漱,又换上件干净衣服,这才骑马跟着差官去提督府禀报。耶律大人在小堂厅接待他们,他虽然已经无事,可是看起来脸色不大好。
郁布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刚才审问时喇嘛和武士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前前后后就那么点破事,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说出来。耶律听了脸色更变,才明白起因便是自已府上,若不是方奇和苗苗前来搭救,自已恐怕命早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