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提着蛾眉刺还要下死手,把倒地的四人全部捅死,苗苗喊了声:“且慢!”张太保停下手,身子一趔趄栽倒在地上。那小二也没成想就因为一顿饭引发这场血案,人命关天,若是官府来查,他与掌柜的自然也推脱不了干系,在旁边愁的蹲的扶着脑袋不知道咋办是好。
苗苗和方奇从屋子里出来,方奇来到小老头跟前拎起来到屋子去救治,苗苗则抬起脚尖踢在一汉子的腰间,那人一骨碌身爬起来,捡起刀对着苗苗发恨:“别过来,我会杀人的。”
“哦,那三位都死了,也不多你一个,想活命的跪下说话。”
那汉子看看倒在血泊中的三人,当啷一声扔了刀跪下:“壮士饶命,实在是无意冒犯几位。”
苗苗走到一胡人跟前伸手取出一只铁镖扔在那人面前:“你们是锤子帮?”
汉子看了下铁镖,回道:“这胡人与我们并不是一起的,我们几个是押送货物从和林去往金帐汗国都城萨莱,回来之时正遇到这几个胡人,路途遥远,一路颇不太平,便同意结伴同行。后来这几个胡人说要往山东来,说山东有笔买卖要让我们做,还给了十两银子,才跟到这儿的。”
苗苗把唯一一个没死的胡人弄醒,这小子蹿起来对着苗苗便是个冲天炮,苗苗纤指在在身上连弹数下,这胡人便如泥塑木雕一般站立不对了。苗苗从他身上取出把小刀拍拍他长满黄毛的脸,举起那只铁镖:“你的,锤子帮?”
黄胡子直瞪眼却说不出话来,苗苗伸手解开他的穴位,黄胡子才说出话来,“锤子帮?no,是哈马踹由你。”
后院是掌柜的家,开店的都是家店后家,遇到实在招不开的,便引进后院,当然也得看银子给的足不足。一锭十足大银足够把这间店铺盘下了,小二都恨不得把三人当作祖宗供着。更何况小老头已经亮出身份,白莲堂不可惹,做小买卖的哪敢招子不放亮点?得罪了哪路人都不能得罪白莲堂的人。
招呼的也是格外殷勤,用毛巾把里面的桌子板凳抹的干干净净,跑前跑后端茶送水吱应着。
三人坐下喝水,小老头说道:“越到此处,便是越需要小心谨慎,五湖四海江湖上的人都往这儿赶,此次山东之事闹的实在是太大了。”想到一路伴行,竟然还不知道这二位姓什么叫什么,到底跟蒙元人是什么关系,便问道:“二位,小老儿斗胆问一句尊姓大名,为何跟蒙元骑兵在一起?”
苗苗答道:“我们俩乃是燕京城宗正府的府卿,他姓方我姓苗。受了大长公主月烈之命调兵前来征剿叛军,这调兵遣将之事当然最是清楚不过,念及同为中原汉人,若是派来大军必是生灵涂炭齑粉无存。想那孟昭恐怕也不想与蒙元大军正面冲突,是以试图说服孟昭不要中了喇嘛的奸计。”
小老头一抱拳:“小老儿姓张,江湖人送个绰号叫张太保,叫的久了便连大名都不记得了。”
酒菜上来,三人刚一举箸,便听外面一阵吵嚷,有人直闯进院中叫嚷道:“为什么后面有店房不给我们,怕爷不给银子吗?!”说着口音,这人说话大舌头,很明显是西域之人。
小二拦住解释道:“几位爷有所不知,这几位是小人的亲戚,不然怎么会让他们到我家来……”
便听一个响亮的耳光响,一男人吼道:“滚你马的,管他是什么鸟人,速速给咱们几位爷让出来,不然拆了你这个鸟店!”
方奇一听,笑道:“嗬,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哈,竟然又在这儿撞上了。”此说话之人正是那夜在五台山下山庙里要抢着避雨的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