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越靠近动静越大才对,可是走到里面竟然听不到任何动静,郑羽衣颇觉得奇怪,举着火把四处乱照,转个弯道,前面豁然开旷,郑羽衣举起火把,“真是奇怪,这是什么地方?”不料脚下一滑,身子歪着就要摔倒,苗苗眼急手快一把拉住她,脚下的石头子哗啦啦掉进深涧,好久才听到一阵幽幽的声响。
郑羽衣吓出一身冷汗,她脚下便是万丈深渊,也不知道下面到底有多深。方奇拿过火把朝下面照了照,他倒是能看见下面有多深,估计下面是深涧,风从洞子吹上去,听到的才是牛叫般的动静。这地方一面临黄河,一面是秦岭十万大山,有幽溪深涧也不算奇怪,可是这个洞子明显是人开凿出的痕迹,这就奇怪了。难道有人专门开凿出这条通道就是想往里面跳?
越想越觉得这个念头有问题,或许开凿时也没想到下面会是深渊,把这里开凿出来只是为了躲避兵煲之祸罢了。
苗苗拖着郑羽衣到安全的地方,见方奇一直探头朝下面看,便问道:“你看什么呢?”
方奇指下面十多丈深的地方:“下面有个人!”
别说郑羽衣不信,就连苗苗也不信,深渊下面有个人,这是什么概念?
苗苗伸长了脖子朝下看,果然看见下面的石头台子上盘腿坐着个人,此人须发皆发,身上的衣服也是古风犹存的那种魏晋时期才有的长衣。
“不会是有人在下面修炼吧?”苗苗咕哝了一句,朝着下面喊道,“先森,听见我说话吗?”
哈撒儿没想到方奇敢来真的,破口大骂:“汉狗!你也敢杀我!公主殿下便会要你的脑袋!”
苗苗喝道:“来人,把他舌头割了!”几个侍卫畏缩不前,行刑的蒙元汉子拿起小刀上前撬开哈撒儿的嘴巴,刀子在里面一绞,一条舌头给割下来。这个蒙元汉子跟个狗熊似的,捏着舌头放里嘴里嚼烂咽了。
别说这帮汉人看傻了,就边那几个侍卫看了也是目露畏惧。
郑老财悄悄来到方奇身边,低声道:“将军,此人是千夫长,杀他非同小可,要不要……”
方奇知道公主带领的一万多人也没几个千夫长,就算爱不花那样百战百胜的将官也才只是个都统,手下连五个千夫长都没有。可是若不杀他,谁知道汉人和蒙元人的矛盾什么时候会爆发,万一闹僵了,大大的不妙,城里还有一半的伤兵呢。
“不必多说,我意已决!”从帅府中出来骑上马,心说,这般狂妄的蒙元人,老子也给你们上上一堂生动的课,也让你们知道军令如山非同儿戏!
三声追魂炮响,哈撒儿满嘴是血,被刽子手拖着往十字街口走。听说要砍蒙元官爷的脑袋,全城人都哄动了,纷纷从家里跑到十字街口来观看。街口临时搭建个台子,方奇先把哈撒儿住在苦主家不思回报反而见色起意行凶杀人的事宣告一遍,又把哈撒儿得的赏金及财物尽数补偿给苦主,拿出个红签扔在地上:“行刑!”
刽子手捡起红签用朱笔打个红叉,插在哈撒儿身前,举起鬼头刀往下一剁,顿时身首分离,腔子里的血一冒三尺高,好多百姓手里拿着碗要来接血,刽子手拎着脑袋吊在城门上示众,旁边还贴了一张公告,无非是杀鸡儆猴的意思,让这些蒙元兵卒都小心点。这招果然起到了良好的效果,不管谁对谁错,蒙元兵卒再也没有行凶杀人之事。就连驻守在城外的一千多蒙元兵也老实多了,原先偷鸡摸狗打骂人的事也很少发生。
城中百姓更是稀罕的不行,何曾有汉人敢斩杀蒙元人高官的?只有汉人被屠杀的份儿,当年蒙元大军所过之处,城废人亡十室九空,可是如今总算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