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就看见罗哥脸上身上插着竹签被人扶着一步一步往中医院挪,有的上面豆腐串已经掉了,还有的残留一块,他一走路那竹签就上下摇晃,疼的他满头是汗,可是又叫不出来。
他身后那帮子混混推着破烂的小车,上面还乱七八糟装着豆腐串青菜串金针菇什么的。
“你别吱声,我来收拾他们。”方奇故意大声咳嗽,果然那帮小子都瞅见,一齐朝这边过来。
罗哥被人扶到方奇跟前站着,方奇就好像没看见似的,自顾抽烟。这帮小混混往这一站,把几个吃面的客人匆匆付了钱全跑了。
方奇一只烟抽完才吐了口痰,慢慢走到罗哥面前伸手把竹签拔掉,疼的罗哥嗷嗷直叫,一抖膀子把扶他两人推开,伸手拿起钢管:“给我打!”
卧槽,这简直是个吃屎的牲口,老子刚刚救你条狗命,刚活过来翻脸不认人。方奇可火了,甩手给他个大嘴巴子,把罗哥抽的跟陀螺似的转了几个圈子,还没等到反应过来,方奇上去一脚就把他跺翻在地上。
“救条狗它还得朝老子摇摇尾巴吧,你特么比狗都不如!”脚下一使劲,罗哥手脚乱刨脸涨成猪肝色,可就是说不出话来。
他手下那帮混混跟吃了屎一般都麻瓜了,后面有个小个子撒腿就跑,方奇甩手把钢管扔过去,那小子被砸个狗吃屎半天爬不起来。
“全特么跪下,谁敢跑老子废了他!”方奇断喝道,这帮小子都吃屎长大了,根本分不清好坏,跟他们讲道理是对驴弹琴。
钢管钢筋叮当落地,小混混在地上跪了一遍。
方奇脚下踩着罗哥,“小子,老子横行霸道的时候,你特么还在尿炕呢。是不是也想像张波一样躺在床上?老子给你留下点纪念,不然你不知道屎香屁臭。”反揪过他的手“啪”地声扳折。
罗哥疼的发出野兽般的声音,十指连心,不疼才怪。
“十根呢,这爪子都是祸害,老子全给你废了吧。”攥着那手就掰,陈志杰忙喊:“蹄子哥,手下留情!”跑过来求情,“哥,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饶了他吧。”
方奇想看他怎么治羊癲疯,小伙却转回来收拾砸烂的摊子,便随手拿起几串豆腐竹签过去插在罗哥身上,对那帮小混混说道:“他要想活命,让他去中医院找我。你们几个把人家摊子收拾下送去,跑了一个让我逮到往死去整!”说这话时方奇脸含秋霜格外吓人。
对那小伙说道:“你再不去医院,也会残废的,跟我走吧。”
黑脸小伙知道遇到好人了,捂住后脑勺跟着方奇上了巷子往中医院走,血从指缝里滴滴溚溚往外淌,方奇扶着他弹指戳了下他后脑勺附近的穴位。
小伙一惊跳开,本能地抬手格挡。
方奇皮笑肉不笑,“我给你止血,不然你这一身血,我可不想背你。”
小伙才疑惑地放下手。
张丽从后面追上来,“你又管闲事儿!”
“要不你先回去,我带他去中医院。”方奇怕张丽又怪他打架,呆会还要收拾姓罗的那帮小子哩。
“我不,正好我也想看看宋护士长和王医生。”
中医院离这里最近,过了一条街拐弯就到,进去了挂号缝合上药包扎,忙活了好一阵子才好。方奇看了他的身份证才知道他是陈家村人,陈家村还在二刘嫂娘家的后李庄的后面,更加闭塞。别说路,就是走路都得翻山越岭,还得过条河。
听了陈志杰说过河工具就是两棵倒下的树,从陈家村走到岳山镇得五个多小时,村里的娃娃上学都得住校,不然回趟家得半天时间,他上学时都是打着火把半夜三更就爬起来往镇子上赶。
方奇问道:“你身手不错,学过?”
陈志杰苦涩一笑:“我们家原先是从河北武邑逃兵荒逃到山里的,是八极拳传人。对付这帮小流氓我没敢下重手,不然能把他们都打残。我爷爷说强中自有强中手能人背后有能人,在外轻易别惹事,不是逼急了我也不会揍他们。”
方奇哂笑,“你爷爷那套已经不行了,对付这帮小流氓还讲究什么,真是迂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