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敬晏喃喃说罢,叹息一声,挥了挥手,似要挥去心头的浮绪,“罢了,不提了,老三,你打理的广善堂如何了,我怎么看着资金没怎么消减啊,吾家不缺钱货,只求周济天下贫苦,为吾家积德。晚些时候,你把账目拿过来,我仔细看看,总之,一年百万担粮总要赈济下去,德不养必薄,也算为吾家积福。”
袁敬易打个哈哈,勉强应了,拉着袁敬晏便朝外行去,兴冲冲道,“正好看看唐三少的剑神之名,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实,相传他练就了至诚之意,几可媲美仙圣当年的至哀之意。”
袁敬晏仰天一叹,“真是什么人都敢类比仙圣,萤火不见日月,才敢与日月争辉。”
袁敬易笑道,“知道知道,我们兄弟还是你有福气,亲眼见过仙圣,行了,快过去吧,大哥不在,总归得你去维护场面。”
袁氏兄弟到时,阵势已经拉开了。
一袭白衣的唐三少身体修长,面如女子,唇红齿白,卖相极佳,立在十余丈外,掌中雾隐剑剑尖指地,双目死死盯着老钱。
唐三少震惊了,以他感魂中期的修为,以及惊天剑术造诣,对战感魂后期,也是游刃有余,他剑神的名号,绝非是好事者戏谑之语。
以他的见识,竟然看不清眼前这粗莽胖汉的修为,那把连木柄都裂开的菜刀,到底是怎样的法器。
唐三少牢牢记着师父的教诲:如果你遇上让你看不出深浅的敌人,千万不要与他交战。
唐三少想退,可先前的话说得太满,已然不好退了。
怔怔观察半晌,唐三少举剑为礼,“某乃唐三,敢问尊驾名号。”
老钱根本不理会唐三少,他的目光在满场游离,先前在院中嘶嚎许久,无人赶来围杀,他发泄一通,胸中闷着的痰气稍稍收敛,神智渐渐恢复,望着手中的记刀,和所立之地,他完全无法理解,自己是怎么冲杀进来的。
眼前这白衣修士文绉绉地问话,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只想找到该找的人,要回自己的孙女。
忽然,他窥见了袁敬晏和袁敬易兄弟,虽然这两兄弟尊贵无极,老钱根本没有和人家照面的机会,但到底是做了这么多年的街坊,袁家二代公子,他都识得。
哐当,老钱忽然跪倒在地,一边哭喊着,“放了我家筠筠,我这条命赔给你们袁家。”猛地磕头如捣蒜,一会儿,就磕得头破血流,鲜血浸入地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