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辈既窥破究竟,许易的死活跟他毫无关系,能在关键时刻为领主建功才最为紧要。
更重要的是,只要许易够聪明,就绝对不敢下死手,一旦下死手,他的罪名便彻底坐实。
这是一道死扣,几乎无解。
在性命不受威胁的情况下,许易只能尽量不杀伤,当下,他拔高身形,朝空中遁走。
血玄黄率众穷追不舍,各种轰击打得天花乱坠。
便在这时,一道光波轰来,三名府令当场化作碎片,十余甲士烟消。
参与追击的众人,气势陡然为之一凝。
“卧槽!”
许易忍不住怒骂一声,如此操作,真的超出了他的预料。
不能把屎盆子扣在他头上,便把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到时硬说是他扣的。
总是有办法将他搞脏搞臭就是了。
不知是谁下的狠辣手段,一番暴威,追兵顿时气为之夺,许易也横下心来,反正屎盆子是扣定了,若是这帮人再不知死活追上来,他便要狠下辣手,扫荡群顽了。
未料那帮追兵真以为适才一击,是许易所发,哪里还敢追近,许易几个晃身,便将追兵甩开,轻而易举地遁出小佛山去,连像样的禁制都没碰到。
饶是许易素机变,如今也猜不透孟领主抑或是宫家人,在玩什么套路了。
总之,他能感觉到对面的人,对自己很熟悉,或者说研究得很深,也许是个熟人。
………………
“我看不明白,宫兄这是什么意思?简单的事,办的复杂了。”
轩敞的竹屋内,孟凡一袭白衣,气质冲淡,偏转视线,望着远方青草坡上两只追来逐去的花色蝴蝶,悠悠道。
在竹屋的左侧墙壁,置放了一块晶屏,许易自入小佛山,到围堵,到大战,再到此刻的遁走,宛若一帧一帧的胶片清晰地投放在这块晶屏上。
和孟凡相对而坐的赫然正是许易的老熟人宫羽裳。
宫羽裳轻轻挥手,一团清亮的茶汤,凝成一粒珠子,被他吸入口来,含笑道,“不是简单的事情办复杂,而是这个事情本来就复杂,若是看得简单了,恐怕你我未来的仙途,便会断在此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