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冷艳气得直翻白眼,“你这死孩子,拿起来没完,诺,最后一点玩意儿了。”
说着,宣冷艳递出一枚金色的小人儿,小人儿栩栩如生,轻轻摇晃,小人儿竟手舞足蹈,还发出一阵轻吟,像晨风掠过风铃,悠扬地让人忍不住心与神俱得安宁。
“哈哈,就知道您打着埋伏。”
秋娃冲宣冷艳甜甜一笑,却将那金色小人儿抛了回去,“刚才说了,收了蜜豆就说完的,这宝贝虽好,人家下次再找你赖,胡子叔说了,这叫盗亦有道。”
宣冷艳惊讶地盯着秋娃,眼神迷惑极了。
秋娃心道,“胡子叔还说了,千万不要让人太了解你,太了解你的时候,就一定要做出些出人意表的事儿,重新让对方迷惑,哈哈……”
小心思得意极了,口上却道,“怎么一到该表扬胡子叔的时候,萱姐姐就不说话了,你这师傅当得可真偏心眼儿。”
宣冷艳倍觉无力,小小年纪就被熏陶成了这模样,将来可怎么了得。
沉吟片刻,宣冷艳决定转换套路,“好吧,你胡子叔把你培养成这样,你将来肯定受不了欺负。言归正传,那位高人除了分析了这个,又是怎么论断你胡子叔心理的。”
秋娃道,“萱姐姐果然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那高人说了,我胡子叔其实是个特别拧巴的人,尤其是感情方面,自己内心的教条特别多。若是有人问他,四个姐姐,他最爱谁,若非回答不可的话,胡子叔一定会说,最爱的是夏姐姐,并且一定会加上一句,他把雪姐姐当朋友,把晏姐姐当妹妹,把余姐姐当恩人。”
宣冷艳瞪圆了眼睛。
秋娃道,“要说胡子叔爱夏姐姐,更多的一种由怜生爱,由愧生爱,由震撼而生爱。这种爱,并非男欢女爱的爱,当然,也是一种诚挚的爱。而这种爱的迷惑性极大,大到我胡子叔自己都辨不清自己对夏姐姐是哪种爱,或者说,他也不允许自己去多思忖这里面的东西,因为一旦多想一分,便是对夏姐姐的亵渎。”
宣冷艳催促道,“你接着说,我听着呢。”
秋娃道,“其实,四个姐姐中,最大的问题,还是先入为主的问题。这就是胡子叔心里的教条了,哪怕他自己根本分不清对夏姐姐是哪一种爱,但胡子叔骨子里还是书生情怀,抱残守缺得厉害。有了夏姐姐在前,且夏姐姐又是那样一种令他心痛的结局。”
“哪怕他潜意识再是喜欢其他三个姐姐,也只能防贼一样,紧紧关闭自己的心门,也只能将她们当作朋友,妹妹,恩人。如果几个姐姐任意打乱一下顺序,夏姐姐也定然会成为朋友、妹妹、恩人中的一种。”
“这可不是凭空猜测,而是有佐证的,最大的佐证便是余姐姐。胡子叔虽然和余姐姐结为了兄妹,其实余姐姐的处境最不好,一个恩人,还不如雪姐姐的朋友,晏姐姐的妹妹。”
“为何会如此?那是因为余姐姐和胡子叔的经历,和夏姐姐实在太像了,比起雪姐姐和晏姐姐,胡子叔至少还能和她们正常相处,可面对余姐姐,胡子叔几乎是只有逃避。这里面的原因,难道不值得深思么?”
秋娃举手投足间,老气横秋极了,似在模仿谁人。
宣冷艳却没觉得有丝毫的好笑,定定宛若神游天外。
秋娃也不催她,笑眯眯地盯着她。
不知过去多久,宣冷艳醒过神来,幽幽道,“按你这么说,你那胡子叔这辈子估计都要孤苦无依了。”
秋娃扬眉道,“姐姐这话可刺耳朵,有我陪着胡子叔,他快活还来不及,怎么会孤苦无依?”
心中却道,“若要我胡子叔孤苦,人家何必和姐姐你说这许多。”
便听她嘻嘻一笑道,“其实啊,我胡子叔这种人,要对付他的办法只有一种。”
“什么办法?”
宣冷艳脱口问道,“咿,你头上的这珠花怎么变成银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