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饭堂进餐,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啊!
俏婢自不知宣副教长此刻雀跃的心情,当然不是去进餐,而是换身新衣,欢欢喜喜去看那花灯,不对,看热闹。
她辛辛苦苦将许易圈进了笼子,就好像自己费力导了一出戏,哪有自己不验片的道理。
她不信许易敢不照做,血誓非同小可,比心誓还来得猛烈,心誓最多衍生心魔,窒碍冲关。
血誓一旦爆发,则血气崩塌,肉身废毁,那是要命的。
才出大门,一路上,无数眼目都朝她瞟来。
宣副教长一边暗啐这帮男学员,好生无礼,一边仪态端庄地走着,翩翩白衣,随风飘摇,宛若一朵水莲花,轻轻摇曳。
两条长得惊人的浑圆玉腿,丧心病狂地迈着直线,曲线惊人的身姿,得到最大程度的张扬。
好像她根本不是在走路,而是在走秀。
宣副教长边婷婷袅袅地走着,边举目四望,根本不见许易踪影。
她心中不禁好奇,难道这家伙打算应血誓?
不知觉间,她行到了饭堂门口,只一眼就瞧见了许易。
但见这家伙和一伙人,霸着一张饭桌,桌上堆得满满当当,一伙人动静为整个饭堂之冠。
直吃得山呼海响,如群猪抢食,实在恶心。
尤其是许易,瘦硬的形象,颇有些文士气,此刻已荡然无存,宛若九幽恶鬼下了人间。
双手齐动,不大的嘴巴动的飞快,熟肉,汤汁,酒水,米饭,一股脑儿全塞进了那张无底洞。
“饭堂的饭,真就这么好吃?”
宣副教长不禁起了疑惑。
此念方生即灭,心中被愤怒充满,她完全不明白,那坏种到底是自暴自弃,还是根本就不信血誓会应验。
宣副教长岂能不恼许易,冰清玉洁的身子,二十年来小心呵护,竟被这坏种看了去。
一想到那日灵泉之中,水波荡漾处,艳光乍泄,她便忍不住脑皮发麻。
纵然这混账是无心之失,但已罪大恶极。
更有甚者,她不过略施薄惩,这家伙不乖乖领受,竟还敢反击,反闹了自己个好大没脸,几乎颜面丧尽,并以此为要挟,让她不得不暂时偃旗息鼓。
但如此屈辱,岂能不报。
可恨这混账竟无半点惭愧之心,竟还好意思来寻自己帮忙,不知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以为自己好欺,吃定自己了。
若不给这混账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岂对得起自己这份师道尊严!
“副教长大人,别欺人太甚。”
许易死死盯着宣副教长,面容狰狞。
“呵呵,我便欺你了,你待怎样?”
宣副教长俏面如花,盛开怒放。
许易越是悲愤,她便越是快意。
不然,她何必辛辛苦苦,和许易玩如此深的套路,先是严词拒绝,又严丝合缝地编出一套看中许易一肚子坏水的理由,还弄出一些让许易降低警惕之心的前置条件。
尔后,她又是赠送回灵丹,又是赠送遮蔽妖气的散剂,所为者,正是一步步彻底降低许易的警惕之心,才骗得许易立下血誓。
在许易估测,堂堂宣副教长断不会三俗地提出让他自掴耳光的条件,但许易完全搞错了一个富贵已极闲极无聊女人扭曲的复仇之心。
自掴耳光算什么,三俗?这才刚起步,堂堂冷艳冰霜高高在上的宣副教长,能让自己的学员,大白天去裸奔,多么挑战许易疲乏的想象。
“老子和你拼了!”
许易余光怒喝一声,双臂怒挥,灵气迸发,卷得满室生风,散落在桌上的那本册子,正落在宣副教长脚下。
宣副教长依旧笑容不改,微笑道,“有胆子便出手打乱这间房,我保管明天你不但血誓发作,还被清理出南院。”
刷的一下,许易像鼓了半天气的皮球,瞬间又被放了气,狂放的灵气顿时收敛,气鼓鼓地瞪一眼宣副教长,“你定会后悔的。”
言罢,像斗败的公鸡,挥手扫开轩窗,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