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庆可一个跪行,到了赵乾身侧,不停地自扇耳光,不停地骂自己猪油蒙了心,不是人……
赵乾猛地惊醒,一脚将董庆可踢翻,“滚,给我滚,你这等下三滥,站在我家门前,连这方青坪都被你污浊了,滚!”
董庆可只觉这辈子都没听见这么美妙的话了,当下如蒙大赦,正待逃离魔窟,外面传来了动静,“哟呵,还紧闭了大门,赵兄,开门开门,锁这么紧作甚,不就是练出了元丹么,我等过来观摩观摩,你们共学社总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此刻,青坪之外,依旧被董庆可弄出的迷雾紧锁,外面看不见也听不见里面的状况,里面也看不清外面的状况,但声音却听得分明。
当下,所有的视线皆朝董庆可看去,董庆可一张脸皱成了破布,连连摆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疯了么,我叫他们来,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董庆可正慌乱自辩着,噗通,一人闷头栽倒在地,正是樊九,他浑身体如筛糠,嘴皮子不住哆嗦,死死将头埋进土里。
孟伏大怒,一把将他提起,左右开弓连扇了他几个耳光,怒道,“你他马是要找死?”
樊九连连摆手,“不,不……我,我……”
他已经吓得迷糊了,话不成句,词难达意。
消息的确是他透出去的,但不是此刻,而是在杜川被许易拿了按在地上摩擦时,樊九一看情况不对,便想搅浑水好脱身,便将消息透了出去。
哪里知道情势急转直下,许易的魔头本质完全显露,连胡主事都被折磨得哭爹喊娘,成了魔头的门下走狗,樊九彻底后悔了。
可消息已经透出去了,他也没办法收回来。
就在许易折腾董庆可等人之际,樊九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连正气社一干人逃走,他也没反应。
事实上,即便他想走,也是走不了的,谁叫他是此番乱局的罪魁祸首。
“孟兄,这等混账稍后收拾,先把人敲晕了,塞到赵兄的炼房去。老董,你们几个把地上的血迹收一收,脸上的巴掌印赶紧消了,咱们开门接客。”
许易有条不紊地下着令。
一干人等只有照办,事实上,到现在,一干共学社的人脑子里也是蒙的。
许易展现出的本事和才干,根本就不是这个年纪应该有的,而有此本领的,几乎都是大家出身,可大家出身的子弟,怎会沦落为区区一名试弟子。
很快,场面便被收拾齐整了,董庆可收了雾气,视野一开,众人皆吃了一惊,外面足足立着上百人马,分作六拨。
待看清了董庆可在里面后,青坪外的人马立时喧腾起来。
“董老大,来的可够早的呀,你不会说这元丹是你们真要社炼出来的吧?”
“董老大做人要厚道,吃独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老子不管别的,你们真要社分了多少,就得有老子多少。”
“………………”
众声鼓噪,越来越大,个个理直气壮,根本就将共学社当了一盘小菜,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只怕自己吃得少了,旁人吃得多了。
青坪之上,众人皆报以沉默,许易没发话,谁也不理睬外面的鼓噪。
见识过许易的手段,共学社一干人等皆平静得紧。
董庆可则是强压着狂怒。
若不是眼前的这帮混账,他早就离开这魔窟了。
可笑这帮混账还以为这里有多大便宜,生怕自己捡的少了,根本就不知道这里藏了一只何等恐怖的魔头。
也好,你们叫,你们闹,待到魔头发起火来,叫你们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董庆可正满腹怨念,幻想着许易出手,许易却在为人来得太多发愁。
他正想着是不是叫各个团体的领头人上来,再来个一勺烩,又有数人朝这边掠来。
掠来的数人阵容不大,但动静着实不小,所过之处,围在青坪周围的人马自动分开了道路。
“是惊龙社的会首景龙,惊龙社和春山社是试弟子圈中,并立的大社,惊龙社的景龙出身不凡,本可以凭家族关系,直接入外门,他偏要自试弟子做起,隐隐为试弟子中第一人,许兄千万慎重,实在不行,大出血,我等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