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水滴状的纯色珠子,才击中四人的身体,立时如空气一般消失了,又好似水滴吸入了海绵。
便在这时,许易那把已演绎到极致的剑气,陡然划破天际,一团巨大而灼目的光爆,猛地在紫域的尽头爆开。
好似炸开一朵巨大的蘑菇云,隔着数千丈,齐景峰四人依旧像被谁一拳轰在胸口,周身的防御被轻松撕裂,齐齐倒飞出十余丈。
“这还是此界能容纳的攻击么?”
白衣青年舔着唇齿间的血液,怔怔盯着那巨爆褪去已化作虚无的爆炸中心,喃喃自语,怔怔出神。
庞大无伦的剑气射向虚空,炸出如山海般的焰火,向遁入远方始终不曾离去的三龙客,火速追赶而来。
他们并不知道眼前的局势会呈现何种状况,唯一清楚的是,不管是何种结果,总要来看一看,才能心安。
若是许易战败,即便不能救回晏姿,他们也打算奋力一搏,不为别的,只为还许易人情。
真当三人赶到近前,却见交战的五人完好无缺地站立虚空,气氛沉静到诡异。
这一幕,让三龙客简直要瞪瞎眼睛,便是打破头也没想到是这种局面。
如此大战,谁死了都不稀奇,最稀奇的是谁都没死,战斗似乎结束了。
这离奇的局面简直比场间诸人都同归于尽,还要让三龙客难以理解。
“贤昆仲诚乃仗义之士,许某佩服,这个人情,许某记下了。”
许易冲三人抱拳说道。
他真有些感慨,像这样一个污浊的修炼世界,还有三龙客这等人物,实在令他讶异。
他很清楚三龙客这个档口能赶过来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几乎是自蹈死地。
荀匡抱拳道,“前辈言重了,前辈先前饶我等兄弟性命,便算我等兄弟的恩人,有恩岂能不报。况且我兄弟也没能帮到前辈什么。”
许易摆摆手,“君子行事,但问本心,贤昆仲不必自谦。”
“三龙客纯良君子,卢某早知,虽一别多年,但和贤昆仲交往的经历,卢某现在回味起来,也觉心折不已。”
荒祖脸上堆着热情洋溢的微笑,热烈地赞叹着。
徐鼎只觉心头一阵阵犯恶心,这老贼能修得真丹后期,也该自有一派风范,如此见风使舵,自降身份,真令人不齿。
事已至此,三龙客便是再迟钝,也明白,这场战斗是许易占了上风,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许易笑道,“说到交情,我和卢兄七拐八弯也能扯上交情。”
荒祖一听,先是一喜,继而心头一寒,便见许易身边多了个女郎,看形貌有一丝熟悉的味道,却想不起来到底在何时何地见过。
当下,他运转秘法,朝晏姿眉心看去,这一看,惊得“哎呀”叫出声来。
刷的一下,荒祖的冷汗就下来了,他分明在晏姿体内看到了熟悉的味道。
他彻底明白为何一开战这魔头便疯了一般寻自己下手,原来根子在这儿。
这魔头只因为齐家的人差点擒了这女郎,就将齐家满门杀了个干净,自己的蚀骨煞在这女郎体内许多年……
荒祖已经不敢往下想了,他浑身一片冰寒,下意识地他转身想逃,却又死活迈不动腿。
因为他同样很清楚,许易能在那等情况下,放弃杀招,打入自己体内的那团水滴状的纯色珠子,必定有着难以预料的古怪。
许易笑道,“卢兄难道还要等等才解开我妹子体内的蚀骨煞?”
许易此言一出,齐家兄弟,白衣青年如看死人一般盯着荒祖。
尤其是齐家兄弟,他们甚至怀疑齐家遭遇如此大劫,根本就是在替荒祖背锅。
不然,这女郎根本没被齐家擒拿,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仇恨,杀人还不算,还要灭门炼魂。
就在齐家兄弟各自肺腑之际,荒祖手脚麻利地替晏姿解除了蚀骨煞,解毒的过程中,荒祖简直化身为复读机,一遍又一遍地强调一切都是误会,他心中是如何万分愧疚,愿意付出全部代价,求得晏姿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