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此次是选兼理掌教,又非是选囚犯,如此重重禁制,收束掌教之权,所为何来?”
何仙君如夜枭般的声音,轻松穿透嘈切,压服群响。
“凡是支持苗长老的核心长老,苗长老必能保证充足资源,助其冲击真丹后期。凡是支持苗长老的非核心长老,苗长老保证其能进入金紫域。苗兄,大丈夫行事,何惧毁谤,干脆挑在明处,何去何从,任由其等自决。”
二十年过去了,何仙君不但修为突飞猛进,气质大变,满是狠厉豪气。
苗长老一咬牙,朗声道,“不错,何师弟说的,就是我要说的,身为掌教,就该为门中弟子谋取福利,换我做掌教,人人有机缘,岂不强似现在万倍!”
遮羞布遮不住了,他干脆一把扯了扔开去。
“丧心病狂,你当真是丧心病狂。”
洪长老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人竟是无耻之尤,这等话语,也能堂而皇之,宣诸口外。
“我堂堂东华仙门,以德立派,滋滋求道,何时这般枉顾忠义的谬论,竟也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天宇殿上……”
洪长老情绪激动,近乎失态了。
苗长老话罢,他分明从很多双眼睛中,看到了认同,看到了渴望。
利益之下,人心如纸薄的道理,他自然是懂的。
只是这天宇殿,乃何等所在,任何人有鬼蜮阴私,都该藏而不露。
如今却邪论当堂,众心凌乱。
倘若苗长老此议,却是为着全体门人好,他也不会阻止。
可他深知,苗长老只能是拉一部分人,打另一部分人。
如此一来,东华仙门分崩离析在即。
“若能如此,白某是支持苗师弟的。”
白长老鼓足最后的气力,声贯当庭。
他的发言,先前已被证明,极有见地。
此刻,他一出声,场中顿时一静。
上过一次当,苗长老当然不会蠢到再上第二次当,可他有言在先,也不敢不准白长老发言,冷冷扫视一眼白长老,又朝何仙君投去探询的目光。
此番谋算,苗、何二人分头行事,各自负责拉拢一批人。
白长老,正是何仙君负责的,甚至是何仙君主动划拨的。
二人都以为这个毫无修为,渐至无用的老朽,最好料理。
这会儿,偏偏是这老朽跳了出来,扰得局面大乱。
何仙君迎着苗长老的目光,虽不闪避,心中却实在窝火。
只这一会儿工夫,他不知向白长老发了多少道威胁,可人家根本不管不顾。
众目睽睽,何仙君还没疯到要当堂出手杀人的地步。
白长老看也不看何仙君,“诸君,苗师弟此论实在大善。让全部支持他的人,都能得到应有的好处。若真如此,依白某之见,换他做兼理掌教实在是最好。”
这回,苗长老不急着表态了,他倒想听听白长老的话里,到底有没有“不过”。
果然,白长老没令他失望,“不过,为何洪师弟拿不出这般条件来,而苗师弟拿得出来,仙门还是这个仙门,东华也还是这个东华,资源还是那么多资源,不会因为谁当了新掌教,资源库里的资源就会凭空翻上一翻。”
“如此一来,白某就不明白了,苗师弟要兑现承诺,莫非要自己出资源贴补大家。何时,苗师弟这般豪富了,大家都不知道呢。”
苗长老恨不能活吞了大家,他才掀起的热烈,又因为白长老的这盆冷水泼下来,熄灭了大半。
洪长老道,“白师兄所言极是,若是苗师兄有能耐,让大家都得到足够的资源,光大我东华仙门,洪某便是退位让贤,也定是欢欣鼓舞。”
“洪某好奇的是,苗师兄既有如此多的资源,为何不自己先冲击真丹后期,反倒要助诸位同门。如此雅量高致,洪某自愧不如。”
洪长老话音未落,他的一些铁杆随即一拥而上。
“原来是画饼充饥,苗师兄莫非欺大家无智!”
“我就说,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资源难道会凭空落下来。”
“仙门资源有限,如何能做到面面俱到,苗师兄真是好谋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