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习惯,七小姐言明便是,其实,某人是真是假,大家都心知肚明,否则哪有人被如此质疑,而不澄清自己的,不过,既然七小姐说了,我等便给他一个澄清的机会。”
孟天长摇头晃脑说道。
此刻,他基本已确定许易是假。
他自己才华有限,怀疑许易的出发点,本就是为自抬身价,但文斌和樊星云,却是此道大家,二人列举的证据,也极为有力,最重要的是,许易受了如此侮辱,并不澄清。
哪有这样的。
要知风流名士,要混迹于这等高端世界,最紧要的便是名声,名声一烂,一切全完。
如此事关己身的核心利益,哪怕是硬撑也要撑下去,岂能无动于衷。
龙景绣道,“许先生的习惯却是,质疑者真想挑战他,也不是不可以,必须以赌斗的方式进行。否则,以许先生的文名,那些为自抬身价的阿猫阿狗,终日都会质疑来质疑去,为的就是拉许先生下水。长此以往,许先生恐怕不胜其扰,烦不胜烦,只能是避而不应了。”
“有道理,正该如此。”
“是呀,换我是问情郎,整日里被吵得烦了,定也懒得理会这些阿猫阿狗。”
“…………”
得了龙景绣的一番分析,许易的那帮女妖粉丝,渐渐又替他声援起来。
樊星云笑道,“这个简单,赌斗一番便是,我等正想见问情郎神技。”
龙景绣道,“说来容易,只怕这位先生不敢应战。”
“鄙人樊星云,也算薄有声名,向来也惜名如命,若是这位问情郎真的下场,樊某愿倾尽所有,一赌为快!”
樊星云风轻云淡说道。
“樊先生好气魄。”
龙景绣轻轻拍掌,“前番,龙某亲历,有人要向许先生比斗,纠缠不休,许先生只好道,要赌斗可以,便以性命为注,胜者生,败者死,那人闻声,立时遁走无踪。所以,此辈多为邀名。想来樊先生定不是这种人,按照许先生的习惯,要比,就以性命为注,不知樊先生应是不应,许先生应该没问题吧。”
文斌的名头非同小可,孟天长只是在东海妖域小有名气,文斌的名头却传遍四海。
这下,连许易那群女粉丝也停止了鼓噪。
“文兄此言大大有理,某此番前来东海,正为一会许兄,许兄的大作,在下都拜读过,恕在下心直口快,那些作品诚然俱是精品、上品,文章肌理间的架构,根本就不是一人所出,众所周知,一个人的作品,或许风格可以多变,或婉约,或豪放,或清新,或妍丽,但文章的肌理是不会变的。就像一个人说话,不会一会儿称老子,一会儿称我,总是固定的。”
说话那人剑眉星目,却是位老帅哥,冲许易一抱拳,“在下西海樊星云,还请许兄解惑。”
“请许兄解惑!”
“到底是文名惊天,还是欺世盗名,不如比上一比。”
“许兄不会不敢吧?”
“…………”
场中一众文士皆出声鼓噪。
这下,许易的一众女妖粉丝也彻底熄声了。
一时间,众目再度在许易面上汇聚。
许易微微一笑,“解惑云云,就不必了,许某没这个闲心,更无这个雅兴,诸位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愿意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许某总不能因为这个生疑,那个有惑,就一天到晚,到处忙着解释吧。今日是主上迎春盛宴,诸位尽歌尽舞,不必在意许某,失陪失陪。”
说罢,许易行到左近堆满美酒鲜果的长桌边,摘过一串香冰雪葡萄,朝口中丢了一颗。
他是真懒得和这帮人纠缠,真真假假,旁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他的名头是有了,至多毁誉参半,对他没多大影响。
许易话音落定,一干文士死死盯着他,恍若见鬼。
从不曾有文士如此不在乎自己的名声,眼前这位是独一份。
“看来许兄是辨无可辨了,可惜,可惜那些绝美文章,还寄在许兄名下,真替先贤不值,做下这等名篇,名声却被埋葬。”
文斌悠悠叹道。
“果然是欺世盗名,孟某真以与此辈同在东海为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