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位紫府府君话音方落,满场长老、外门弟子,试弟子皆变了脸色。
本来,他们当中还有不少,认为许易挑战整个紫府府君阶层,简直就是蚍蜉撼大树,可笑可悲却不值得可怜。
经过那位紫府府君的一番群嘲,众皆同仇敌忾。
许易等的就是此时,他苦苦,可不就是为了哪位紫府府君发飙,喷出所谓阶级之论。
便听他厉声喝道,“好一个蝼蚁、天人,好一个一人之力便足灭全体外门弟子、试弟子,也许这便是你们这些所谓上位者的真实心态。难怪首座大人可以不问案情清楚明白的奇冤,却要将某先拘入执法殿,为的无非是拿王某之命,消诸位府君大人的心头之怒,可笑可笑,所谓府君,在王某手下,连反击之力也无,看着人多势众,王某一人足以横扫,敢问哪位战力绝伦的府君大人,是不是王某也可视诸位为蝼蚁,自比天人!”
许易这番辛苦谋算,全然为了避免冲虚子简单粗暴的执法。
他很清楚真丹之强,恐怕还不是自己如今能够硬抗的。
即便自己已有了周旋之力,但冲虚子到底掌握大义名分。
他要做的,就是让局势复杂,让冲虚子不能简单粗暴的直接对自己出手。
故而,他才需要挑起争执,挑起阶级的对立。
他此番话放出来,正是将本就尖锐对立的两大阶级间的矛盾,完全摊在了明面上,让冲虚子根本无法回避。
此刻,若冲虚子再冲他许某人直接威压,一众本就含怨的长老、外门弟子、试弟子口上未必敢说什么,但心中必定衔恨。
自此,东华仙门内部离心离德,哪里还有凝聚力。
许易相信,作为上位者,作为掌一派事务大权的冲虚子,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如此一来,他就避开了和冲虚子的直接对垒。
另一方面,他言辞间故意将一众紫府府君贬低到极点,正为让这些隐在冲虚子之后的紫府府君正面冲出来。
果然,许易话音方落,一众紫府府君全炸了锅。
“大胆,陈辽、谢武岂是你叫得的?”
一名高鼻深目的紫袍青年怒声喝道。
许易一抱拳,朗声道,“宗门律,的确规定了各等级之间的尊称,但紫府府君却未在宗门律中出现过,如何称呼,王某真弄不明白。难道陈辽不叫陈辽,谢武不叫谢武,又该唤作什么?”
“你!”
“行了,牙尖嘴利,真个是牙尖嘴利,王千秋,这里不是论是非曲直的地方,你先随曹长老入执法殿,本座会调查清楚的。”
冲虚子平静地道。
他心中有些发冷,眼前的王千秋实在太精通诡辩术了,若再当场辩论下去,弄不好他堂堂首座大人,便会被硬生生在王千秋的红口白牙之间,彻底进退两难。
索性,他不给许易辩论的机会了,以势压人。
许易向冲虚子抱拳道,“随曹长老入执法殿待勘,当然没问题,只是说在此之前,我有一句话,想问首座大人,不管首座大人,是否回答,我都甘愿入执法殿。”
冲虚子心思不断翻转,越发觉得眼前的家伙越来越像一块污泥,黏上了甩不掉不说,还越来越恶心。
眼下的状况,他能说不准听么,那样也太失风度。
可若是听,他相信王千秋一定说不出什么好话,此点,他用脚趾头都猜得到。
与此同时,他也很好奇王千秋到底要说什么。
当下,微微一笑道,“你说吧,你也是堂堂内门仙君,注意你的身份。”
许易道,“我会注意的,身为仙门弟子,当然时刻维护仙门利益。王某想说之事,正事关我仙门核心利益。我想问首座大人,外门弟子,门内长老的生死,是不是一点也不及紫府府君重要。还是说,为了保全所谓的紫府府君的颜面,下层弟子就合该被放弃,哪怕是含奇冤,也不得伸解……”
“住口!”
冲虚子冷声喝道,“本座说了,东方拓师尊之事,稍后会有处断,你还在此蛊惑什么人心。曹长老,速速将王千秋带往执法殿。”
许易仰天大笑,“哈哈,说到头,也不过是利益,紫府府君战力强大,自然优先看顾,小小外门弟子,老残长老死便死了,即便案情明明白白,也要拖下去,私下里消化,仙门宗律,嘿嘿,在某些人眼中,只不过是笑话……”
“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