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刘二人这番巧取豪夺,做得极为放肆,丝毫不担心东方拓师尊的报复。
事实上,一个行将就木的老长老,的确也没报复的能力,即便上告,也断无人信他会有金魂果。
更让人意外的是,东方拓师尊激愤之下,竟然五内俱焚,六焦皆燥,本就衰弱的神魂立时失去了控制,他匆匆赶回洞府,才招来东方拓,衰弱的神魂便燃烧起来。
能让东方拓倾心的,也却非凡品。
其师尊根本没提报仇之事,只让他造化得来不易,好生修行,生平行事,务必擦亮眼看人。
又交待了一些琐碎,便溘然长逝。
东方拓根本无法接受恩师形神俱灭的事实,呆呆在其师尸首前枯坐七日,直到下起了瓢泼大雨,他才想着要收敛恩师尸首。
值得一提的是,似东方拓其师这般神魂自燃,载入其师印记的信符,也会损毁,以至于信符中的消息不会传导,同门之间,根本无法用信符接收其师消亡的信息。
此种死法,却与那种被人攻灭,再灭出体残魂,又自不同。
又过数日,东方拓整理其师遗物时,不见了金魂果,心念电转,这才意识到师尊之死,未必有那么简单,又联想到那日,师尊是去了刘同洲府中,刘同洲来邀请之时,自己是在场的。
一连串的线索,串联起来,东方拓将目标锁定了刘同洲。
虽未必能确定,但他必须要讨个说法,为报师恩,生死已然不顾。
这才有了今次的这场冲突和剧变。
此刻,刘同洲将脏水,全往不在场的陈府君身上泼,亦是受了许易蛊惑。
可他没办法不照做,因为这该死的家伙,简直就是玩弄人心的魔头。
这个档口,似乎只有如此做,才是对他刘某人最好的局面。
毕竟,他已然承认了东方拓师尊之死,和他有关。
众目睽睽,闻者极众,且还有执法殿的掌殿长老和诸位执法长老在场。
这个时候,平素不放在眼中的门规律法,弄不好是要要人命的。
另一方面,他已然将陈府君牵扯进来,事已至此,已然无法反口。
可以想见,无论如何,陈府君都是恨极了他刘某人。
索性,便将脏水都泼向陈府君,只求着能稍稍减轻些罪名。
“陈府君现在何处?”
许易冷声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府君的行踪,岂是我能知晓的。说来说去,我也是受害者……”
顺着许易的提示,刘同洲不仅将污水泼给了陈府君,竟还真正下功夫来洗白自己了。
“在功法楼,老夫领你去。”
曹长老喟叹道。
“首座,怎可如此,陈府君何等身份,窃以为该从长计议。”
曹长老身旁的银发长老传心念道。
曹长老眉心一跳,传心念道,“仙门如今大变,正是整顿纲常之时,他陈辽才出紫域,便做出如此人神共愤之事,若等闲视之,或视而不见,设我执法殿何用?”
当下,曹长老腾空向西,许易擒了刘同洲于后跟随,后者急传心念道,“王兄,我也是受害者,你总和我过不去,这又何必?”
许易传心念道,“刘兄误会了,叫刘兄不过是策万全,刘兄以为不把陈府君钉死,即便是你逃得了一世,还能永世遁出东华仙门不成?”
“可是那是陈府君,出自紫域的紫府府君。”
刘同洲挣扎不已。
一方面他承认许易说得不错,另一方面,他又畏惧绅陈府君的实力。
他只觉自己好似陷在一片泥淖中,越是挣扎,陷得便越深。
许易传心念道,“那你以为许某前去寻陈府君,乃是活的不耐烦么?”
刘同洲惊恐地瞪着许易,难道传言属实,这人真的曾经干翻过某位真丹大能的金甲神?
原来,那日许易大战夏神尊的金甲神,虽在闹市,却因为东华仙门掌教的插手,将真实战况从传播源头上给污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