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隔着无尽星空,她竟又听到了许易的消息。
如果说名字只是重合的话,那篇百余字的《问情》,又怎么可能跨越时空后,如此完美的重合。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这熟悉的诗句,早在大越已轰传四方。
雪紫寒极爱此篇,早在不知道此篇出自谁人之手时,已能熟记。
再后来,许易诗名传于大越,雪紫寒更是悄悄将那些出自许易的诗篇词作录下,整理成册。
如今,隔着无尽星空,陡然再见这熟悉的文字,再听到那熟悉的名字。
雪紫寒心中的震撼、欢喜,简直要冲破胸膛,充塞天地。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和许易见面,却更知道,现在不是好时机。
龙应的修为,在他还是凝液期时就看不明白,如今她的修为较之被龙应救回之时,强大了无数倍。
可即便如此,她仍然看不明白龙应的修为。
但她知晓龙应看向自己的眸子,有欣赏,有爱慕,有渴望,但隐藏在深处的,却是强烈的占有欲忘。
且听龙应的口气,许易更是在他的手下讨生活。
这种陷许易于危险的举动,她当然要极力避免。
至少,有许易在,就有了盼头。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龙应虽然强大,但相比她记忆中的那个盖世妖孽,又有谁挡得了他呢。
想着,想着,雪紫寒玉颜上又勾勒起惊心动魄地弯弧来。
……………………
足足在密室中待了十余日,遮蔽许易丹田的紫气,终于腾尽。
许易忍不住长啸一声,周身气血翻腾,三万六千根汗毛同时炸开,筋骨齐鸣,气象万千。
“剑出!”
许易周身陡然化作摧残的烈阳,一道剑气纵横室内,瞬息四壁凤鸣,许易赶忙收剑,但见四面墙壁却如才糊上的泥浆,瞬间垮塌下来。
“敢,敢问龙兄……此篇大作……是何人所出。”
白衣女郎声音忍不住发颤。
青袍男子双目如电,射向雍奴。
雍奴慌忙道,“这些皆是散社新入社的一位奇才所作,大名唤作许易。”
“许!易!”
白衣女郎死死咬住牙关,身子倚在书桌上,才勉强撑住身子没有软倒。
“如此大才,岂能流落于外,雍奴,传朕……叫许易来吧。”
青袍男子微笑道。
多少处心积虑,也不曾捕获芳心,今日见这冰雪一般的仙子终于动容,青袍男子大喜过望。
自打在冰峰中见得此女沉睡的仙姿,青袍男子沉寂无数岁月的心弦被撩动了。
即便双方人、妖殊途,心动了,就是动了。
只是不管青袍男子花费多少心血,这来自冰峰中的仙子,却始终冷若冰雪。
如今,见着冰雪仙子终于动容,青袍男子真是大喜过望。
漫说是妖域中的一位才士,便是天上的星辰,他能愿意努力去搬弄下来。
“不必了,龙兄,我以前听过一句话,很有意思,是说,鸡蛋好吃,未必要见下蛋的鸡,见字如面,领略心意就好,何必见人。况且,诗词上的意境,本事由心而发,拘束在侧了,恐怕才士也变了庸人。”
白衣女郎微笑说道。
岂料,她这一笑,落在青袍男子眼中,真如春回大地,万古花开。
青袍男子怔怔许久,才道,“依你,依你,只要你欢喜,怎么都好。”
白衣女郎抱拳道,“如此,便谢过龙兄了。”
青袍男子微笑道,“谢我什么?”
白衣女郎心头一跳,立时意识到不对,面不改色,到口边的话,立时改了,道,“那就不谢了,我累了,就不招待龙兄了。”
青袍男子心头才浮起的疑云,立时消散了,暗想,自己实在关心则乱,这女子是自己遨游无尽海域时,遇见的,怎可能和东海妖域的妖族有所牵扯。
当下,青袍男子乖乖告辞离去。
木屋掩上,白衣女郎复又在桌前坐了,掌中又多出那把银色小刀,耳畔中似有声回响,“这把飞刀,请你收下,有朝一日,紫寒仙子但有所命,只需托人将这把飞刀送交广安城中一个叫叫袁青花的胖子,千山万水,赴汤蹈火,易某绝不皱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