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逼问点元与否,无疑令人尴尬,面上无光。
“启禀嘉怡女主,这位乃是我东华仙门后进,不敢劳女主过问。”
一声道罢,别长老长身而起,冷冷看着许易道,“你既然来了,就归位吧,不要无事生非。”
此次法华会,东华仙门带队的正是别长老。
他近来在仙门中心气不顺,逢着这个机会,特意领队外出,本就是想换换心情,怎么也没想到又在此处遇到了许易。
更让他不耐烦的是,这家伙什么场合都能把持得住。
法华会上,这人明明大放厥词,却连机辩也能逼退。
他实在见不得许易在场中大出风头。
许易朗声道,“别长老此言恕我不能赞同,倒是别长老既然充为领队,缘何就自甘堕落,坠了我堂堂东华仙门的威风。”
他此来并非为出风头,根本就是挑事。
前面的一切,不过是预热,后面的才是正餐。
“王千秋!你住口!”
别长老气炸了,双目充血,几要择人而噬。
岂料,他一声话落,场中顿起风云。
“王千秋,他就是王千秋!”
“一朵梅花一滴血,梅花落处敌踪灭,他就是王梅花!”
“那个由试弟子直入内门的传奇!”
“真元五转,永无点元可能的废材!”
“…………”
乱声入耳,远远超过法华会至今的任何一刻。
同为修士,修士中的传奇,永远最震撼人心。
无疑,王千秋的事迹,在一干修士眼中,便是传奇,便是热点。
王千秋由试弟子直入内门,不仅是东华仙门数千年来的奇迹,更是八大仙门千年未现的神迹。
神迹当前,自然引动全场。
“什么,楞伽花竟有如斯典故?”
“楞伽花是淫花,第一次听说。”
“不过其花瓣可以入药,确是事实……”
“献坟籍和南华说,是什么著作,我怎么没听过……”
“…………”
说话之人,正是许易。
适才那番论断,当然是胡说,不过却非全是胡说。
楞伽花的药性,乃至楞伽花的命名,的确是他曾从典籍上看来。
其余的诸如《献坟籍》、《南华说》,天知道是什么典籍。
杜撰是杜撰,但许易将局势把握得极好,他相信,即便是杜撰,也能从容过关。
“原来,看来却是圣母之仁德,感动天地,才将这淫花之海乱去,若非先生开解,我等还懵懂不知,谢过先生。”
一位身材欣长,面容英俊的白衣公子,抱拳说道。
许易抬手为礼,“三圣子太客气了。”
说话之人正是许易当初在天神殿所见的三圣子,今日相见,三圣子依旧一副雅量公子的形象。
“老三,你到底是何意,这人明明是胡言,其中必有情弊,你怎的就听信了。”
嘉怡女主大急,向三圣子传心念喝问。
三圣子传心念道,“即便是胡言,也是救场,难道二姐想要对天下人说,是圣母不够仁德,才发生了如此意外?还是说如此意外,正是上天对圣母的惩罚?”
“二姐,你到底是我天家贵女,倘若再处处为那妖僧张目,我这个做兄弟的是不好说话,但圣主陛下一旦动怒,二姐您细细思量。”
三圣子冷冷地传去心念。
本来,此次法华会,三圣子就懒得参加,尤其是嘉怡女主还请来了机辩那妖僧,又弄出什么楞伽花海。
三圣子更不耐烦了。
如今楞伽花海被毁,正合他心意,免得他妖僧因此而更负盛名。
三圣子的话虽不入耳,嘉怡女主却是听进去了。
旁的不管,楞伽花必须是邪的、恶的,否则何以佐证圣母陛下受天心体量。
嘉怡女主一表态,刘子铭简直呆若木鸡,实在弄不明白还有这种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