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使道:“此事恐怕不妥,不瞒诸位,一者上峰有令要抓典型,二者圣庭明律不得有违。上峰明确要求,下一个阶段,打击所谓违律循例,为我剑南一路各大风信使之主责。而今,机缘巧合,风起淮西,自当将淮西拿作典型,下官岂敢因私废公。”
此言一出,副府主面上惊惧更甚,祁孔孙周四位长老被风信使纠合是一回事,淮西府成了典型又是一回事。
前者,不过是此四位长老受罚,入圣庭典校司为役。
而后者关乎整个淮西府的脸面,一旦树做典型,他和府主皆没有好果子吃,路庭必然降责。
副主心念电转,说道,“尊使勿急,不知某能否亲见尊使上峰,愿当面进言,解释其中误会。”
风信使道:“副主大人要见下官上峰,又有何难。”
言罢,冲许易微微躬身,“大人,您在场,可听清了,副主大人要与您面谈。”
其余数名随员尽皆随他向许易行礼,同声道:“见过小观风大人。”
此一幕,不知崩碎多少人的眼球。
孔祁孙周四位长老面上的表情丰富的好似开了杂酱铺,他们便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等人苦心设计,要对付的贼人,竟然一跃而成了圣庭的小观风。
再回头想想,自己等人的这番处心积虑,简直是场天大的笑话。
更可恨的是,此贼明明身份显赫,却始终含而不露,还请来七色森林这顶尖的望气师,一并到堂来打这嘴皮官司,分明是要自己等人一口咬死,他冷阳峰山气出了问题,断无可悔改。
稍后,这该死的贼囚,又使动风信使前来,演了这么一出。
此刻,副主大人便想于中回寰也无可能。
毕竟他孔某人已再三下了决断,死咬了冷阳峰山气外泄,难道还能再反口不成。
四大长老虽位高权重,却自知惹不起这风信使,心中却是好奇,这风信使向来隐匿,根本神龙见首不见尾,怎的突然自现身份。
心中生疑,面上却热络至极,一番寒暄,几将那高文和等人捧上了天。
寒暄之际,又有数人匆匆赶来,正是副主大人与长老院其他几位长老。
满场众人,又是一番行礼不提。
尤其那位紫袍的副主大人,乃是府主之下第一人,为淮西储君,极少露面。
今次显现,自然引发轰动。
待得孔长老为高文和介绍了副主等人的身份,那气度不凡的副主满口致歉,言说府主大人远去他地,尚未在府中,不能迎接天使,还请见谅云云。
高文和道:“某等到此本为公务,无需面见贵府府主,既然副主大人与诸位长老皆在此聚祁,我便在此宣布吧。”
他此话一出,场间诸人一颗心无不抽紧,风信使看着虽无多大权柄,却是位耳报神。
更可怕的是,这耳报神能直通圣庭最高阶层,下面有芝麻粒大小的事情,一旦通到了圣庭最高层,落下来便是一场陨石雨。
从来风信使都只是收集完情报悄然无声的上报,今日这风信使竟一反常态出现在了场中,还要面向众人通报,实在令人费解。
高文和道:“诸位无须多虑,原本此事某可直接上报御直殿,但上峰明令指出,必须严加打击,面斥其非。高某才不得不到此,孔为德,祁天明,孙长弓,周奇剑是哪四位?”
风信使此言一出,满场视线皆朝孔祁孙周四位长老扫来,实在不知这四位又做下了怎样惊天动地之事,竟惹得风信使亲自到场来捉。
孔长老等四人皆惊诧的呼出声来,这真叫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他们自问自入长老院以来,除却公务上必走的流程,几乎全部的时间都在各自的绿岛上闭关,怎会招惹到风信使来纠核?
副主怔怔半晌,才点出孔祁孙周四人的身份,心中暗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