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片刻,仙歌树的梵唱之声越来越大,似乎领略了此诗的精妙。
仙歌树生出了欢喜之意,转瞬间,悠扬的梵唱和着淙淙的枝叶相击之声,远远荡开,百里不绝。
一时间,群山之间的一众屋舍,不知多少窗棂被打开,不知多少修士腾空而起,朝此处遁来。
“秦仙子,诗词之叶已经打开,可以记录了。”
许易假模假式的提醒着,却隐晦的提示秦清别忘了履行承诺。
秦清淡淡瞥了他一眼,素手轻扬,那枚记录着一阶四级法术的诀珏和一本册子,朝许易抛来。
许易接过,也不道谢,身形一展,径自去了。
在他看来,这纯是他劳动所得,秦清明码标价在前,他公平交易在后,算不上谁欠谁的,自无需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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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许易方腾身而去,距离揽月峰百里之遥的一座俊秀山峰上,建着一座巍峨华美的宫室,宫室大门正中的通海雪玉上书着灵气飘逸的三个大字:邀月宫。
宫室主殿内,一位俊美清秀的白衣公子,正透过雪花棂的窗格,凝望着天际的那轮圆月。
他身前的书案上置着一副文房四宝,以及厚厚一叠落了笔墨的纸张,若细查之下,当能见所有的纸张上皆书着同样一句: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
白衣公子对着天空中的皎月久久出神,不知觉间,泪水从眼角滑落,将厚厚的一摞墨迹打的透湿,他犹自沉浸在浓浓的悲伤上,难以自拔。
吱呀一声,一位青衣俏婢冲了进来,急急道:“公子公子,你说怪不怪,那仙歌树竟然打开了,非但打开了,还起了清音梵唱,响彻周方,分明是这仙歌树又吞食了记录着传世之作的灵石。公子公子,赶紧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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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个份上,云中歌知晓,再怎么辩驳已是无用,干脆死硬到底,转移视线。
他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星海余孽,莫非是慕光明你来中伤云某人?今日是我云家大喜之日,云某便不与你一般见识,若再胡言乱语,别指望那一纸条约能死困住云某。”
话至此处,他冲秦清一抱拳道:“秦仙子,此等宵小打扰仙子雅兴,是中歌之过,还请仙子速速将诗作录于灵石,喂食仙歌树,当能激活仙歌树。”
秦清盯着云中歌半晌,说道:“云公子真的无半点愧疚?孰是孰非我已听的明白,如此剽窃之作,即便激活仙歌树,我又有何面目再录仙歌树上的文字?倘若我师知晓,是靠剽窃之作,才换来万卷诗词,恐也不会受。云公子请便吧,此间不需云公子作陪。”
刷的一下,云中歌脸色陡然黑了下来。
许易一千一万句指责,也比不上秦清如此轻轻一句。
他胸口好似挨了重重一锤,连退数步,哇的一下,喷出一口鲜血来,凄凉无比地盯着秦清。
郑世子冷喝道:“枉我此前还将你当个人物,阴祟诡异,欺世盗名,有何面目立于此地?速速滚开!看在野王世叔的面上,我不与你计较。”
云中歌噙着鲜血道:“是非黑白终有昭告天下之日,你们都误会云某了,你们受人蒙骗,我不怪你们。”
言罢,瞥许易一眼,腾身而去。
岳子陵道:“此事必有误会,我去寻云中歌问个明白,诸位自便。”
言罢,他亦腾身离去。
许易冷笑道,“此等小丑,怎配与诸位为伍!”
狠狠摆了云中歌一道,他心中的烦闷稍解。
秦清道:“阁下先辱岳子陵,又辱云中歌,以二人颜色观之,与阁下都非久熟之人。既非久熟之人,自然扯不上深仇大恨,尊驾何以要落二人面皮?千万别再将见不得人侮辱诗词,拿来作伐。”
秦清此话问出,旁人皆暗道:“这秦仙子果然冰雪聪明。”
诚然,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之事,此人平白招惹云中歌和岳子陵这两大强敌,若无所图,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许易心道:“我怎与这二人无冤无仇,岳子陵这猖狂之辈,不提也罢,云中歌此贼,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