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控稳身形,一股怪力又自上向下击出,将他朝河水拍去。
许易顿时被逼的手忙脚乱,心中震骇不已。
此星空彩河的怪异正在于那无名怪力时生时消,变化莫测,根本不知他从何处击来,又似乎有着能吞噬神念的妙用。
许易心念一动,至哀之意包裹神念放出,立时在身周围织出一道细密的念墙,立时又有数道怪力,先后从各个方向击来,竟不能伤他念墙分毫。
许易神念放出,顿时将四周动静尽数纳入胸怀,却见不少修士皆在烟气之中跌跌撞撞,艰难地想控稳身形,更多的却是不住的被那怪力击入星空彩河之中,消失不见,时不时有凄厉的惨叫从河底发出。
许易放出至哀神念后,便能轻松抵御怪力,顺带着观察周遭变化,却似没人被他这种至哀之意所侵扰。
回想慕光明所言的真意侵神,许易大约摸清了门道。
所谓的真意侵神,并非只要使用至哀之意便会出现,非要他心中感受到哀伤,活着努力想着哀伤,便会出现。
许易虽已能自如在烟气中行动,但他不愿显露痕迹,依旧作跌跌撞撞的模样,摇晃着朝前挪进。
神念所及,亦有十数名阳尊强者,催动着法术,织就护罩,从容而行,转瞬便奔至前方不见了踪影。
忽的,一人自西方,急掠而来,身形长大,广袖飘飘,如御风仙人,放声笑道:“区区星空彩河就渡得如此艰难,就凭尔辈也配入那玉浮宫观礼?早早退回,免得拉低了聚会的格调。”
说话之际,从容在烟气中奔行,双脚连续踏过,转瞬,所过之处不断有人被他踏中,翻身落进河去。
许易未想到还有如此管闲事的家伙,扫了一眼,要摇晃身形,偏离开去。
岂料那人竟直奔他来,踩翻一人后,掠到他头顶,一脚朝他肩头踩去。
许易冷哼一声,暗骂作死,念头一动,一枚纯金色的骨剑朝那人飞来,剑身隐隐见雷霆之意。
骨剑飚射,宛若电光,转瞬刺中那人法术化出的护体光罩。
许易哪里有什么要求,更无心于此游山逛水,这两日工夫,他便安心窝在自己的居所内,用界障珠隔绝了内外,专心用神魂祭炼化形骨剑。
除了偶尔索要大量的珍馐佳肴,其余的时间皆用来祭炼骨剑。
两日工夫一晃而过。
这日傍晚,青衣随侍小声禀告,许易这才收了界障珠和化形骨剑,走出门来。
入眼的竟是乌泱乌泱的人群,这两日他专心祭炼骨剑,并不曾仔细探查屋外的情况,只知道屋外来往的人马不少,却没想到竟多到了这种程度。
他方行到门前,便起了动静,却是接待方要诸人出发。
没走什么流程,一声传来,言明究竟后,一队红衣甲士,于前领航,朝西狂飙而去。
随即,上万人马立时御空,追随一众红衣甲士。
许易混在人群中,飞得不急不慢,顺带着观察眼前形势。
不多时,便大致搞清了这些人的来路,服装纹饰便是最鲜明的标记。
要么是剑南路下辖各府的使者,要么是各大路庭远道而来的贺礼使,以及一些身份显赫的贵胄公子。
再加上这些人带的随员,有此阵势,实在正常。
一路向西飞腾了近一个时辰,头前的红衣甲士顿时止住身形,腾到众人上方。
当先一位身材魁梧的领队,朗声道:“前行百里,便到了我归德路庭著名的星空彩河。星空彩河精彩壮丽,诸位可到前一观,愿意过河的,河对岸有伴馆使者接待。”
说罢,抱拳冲众人一礼,便引着一众红衣甲士离开。
瞬间,人潮中发出哗然。
许易亦觉出不对,好端端地引路引到一半也就罢了,怎么来一句“愿意过河的”,都走到这里了,不到达目的地,难道原路返回。
倾听片刻场间的响动,许易便大略弄明白了究竟。